华乔山听着,心里突然有一股小小的感动,他相信邓划生后面说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他跟了邓划生多年,虽然很受气,很受虐待,但总归把他从一个科级干部提到了正处级干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于是,华乔山说道:“领导,我去华库上任职之前,我想请您吃个饭,您看哪天有时间?”
“我来给你饯行吧。”邓划生说道:“就今天晚上,你看怎么样?”
刚才还喊打喊杀,现在却如老朋友般亲切,这样的情绪和情节跳动,连华乔山都没反应过来,瞪瞪地看着邓划生,道:“领导,你真不记我的仇?”
邓划生顿了顿,道:“记你什么仇?我跟你有仇吗?”
华乔山摇了摇头,道:“说没有也没有,说有也有,就是咱们俩怎么处理那些事情?”
邓划生长长地吁了口气,道:“乔山啊,你现在也被重用了,虽然不是我的功劳,但毕竟达到了你的目的。所以,咱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我没有抓你什么把柄,更没有想把你搞下去的邪心,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只想看到你仕途通顺……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直接来找我,我能帮你的会尽力而为……”
这番话瞬间又让华乔山心里有所感动,不管是长辈还是领导,邓划生有些方面还是值得尊敬的,现在邓划生不计其烦地说这些煽情的话,使得华乔山的心终于又软了下来,道:“领导,您放心,我手上的那些所谓证据,我不会随意放出去,邮箱的设定我已经取消!”
话音落下,邓划生愣了半晌,思忖片刻,道:“乔山,那些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再说了,我相信你的人品,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那样做,你只是脾气来得快些。”
话说到这里,桌上的座机骤然响起,邓划生瞅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接。邓划生的这一细微动作引起了华乔山的注意,刚好靠近话机坐着,眼睛扫了扫,看到号码是省里的电话。
华乔山的脑子里不经意地闪过向全海的影子,难道是他的电话?可邓划生为什么不接?
心里疑惑,华乔山道了出来:“领导,电话一直响着呢,为什么不接?”
“不熟悉的电话不接,咱们继续。”邓划生不自然地摇头。
华乔山明着知道这是省里的号码,邓划生却当着自己的面不接,华乔山不傻,便说道:“好了,领导,你不是说晚上为我饯行吗?在什么地方到时候你给我发信息,我先忙去了!”
“好,到时候我让秘书给你发信息。”邓划生回答道,似乎希望华乔山快点离开。
华乔山点头,不再说什么,转头出去。
看着华乔山消失在门口,邓划生立即把电话接了过来:“领导,不好意思,刚才华乔山在我这,不好接电话,他刚走。”
“哦,他到你那儿去了?感谢你?”向全海的声音传来。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闹不清他为什么来。不过,他似乎对这样的调动没有更大的异议,似乎还很高兴,说要提前报到去。”
“有个事我要跟你说说。”向全海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哦,是关于华乔山的?”邓划生愣了一下。
“算是吧。他控管糖厂很有一套,他到了华库之后,希望他继续控管几家。”
“什么?领导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邓划生跳了起来。
“没错!你知道的,文丰省是产蔗糖大省,那边有几家糖厂是我跟文丰省里的领导合作的,那边的控管人员不得力,管得一塌糊涂。”
话音落下,邓划生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向全海这么积极迅速地把华乔山调过去,原来是把他当成了傀儡,甚至当炮灰,不出事就给他们赚钱,出事的话,让他把所有的事情独自揽下。
现在华乔山还拿证据要挟邓划生,向全海为什么还要他继续为之控管糖厂?他们要钱不要命?真不怕死?
邓划生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领导,华乔山的手上还有宁山几家糖厂的证据,他现在就是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炸,领导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用他?”
向全海哼笑了二声,道:“越是危险的人越是要用,这样的人虽然危险,但是经验很足!不担心出事,我们这边会做好防控的!”
“怎么防控法?宁山的几家糖厂我们做得还不够严实吗?到头来还不是被他抓了把柄?”邓划生不无担心地说道。
“你跟他直接联系,直接交办他做事情,他抓住你的把柄不奇怪啊!”向全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带了他那么多年,他的性格你了如指掌,而且控管糖厂方面你们俩配合得很好……”
听到这里,邓划生已经明白向全海的所有意思。华乔山到华库控管的几家糖厂,邓划生还是作为背后的直接老板,直接指挥华乔山,向全海继续躲在后面。
邓划生有点儿要崩溃,无奈摇头道:“领导,你是要我跟华乔山一块儿控管?”
“你们俩是老搭挡,继续配合得心应手,没有问题的!”向全海说道:“华库那边总共有六家糖厂,按照你们在宁山的控管办法完全没有问题。哦,对了,这次控管和在宁山的控管不一样,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