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姵认识的女人中,老夫人许氏绝对是最会保养的一个。
年过半百斤斤计较,与夫婿的关系不睦,子女又时常搅事,换作一般的老太太早就撑不下去了,难为她还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
大约是最近病了几场的缘故,她比之前清瘦了些许,身姿也显得越发窈窕。与年纪相仿的太后相比,完全就像是两代人。
不出意外,大夫人姚氏和桓惜都带着女儿陪在她身边,一起等候着萧姵等人的到来。
桓老郡公怀里抱着娇娇走进荣熙堂,脸上带着众人许久未曾见过的笑容。
许氏的眼中只有几个重孙,倒还不觉得有什么。
姚氏却像是喝了老陈醋,酸溜溜地睃了女儿一眼。
老郡公的心也太偏了,同样都是重孙女,自家苓姐儿就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桓琼没能跟上母亲的思路,只觉她这一眼有些莫名奇妙。
她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难道还要去和一岁多点的小侄女争夺祖父的疼爱?
就在母女二人交换眼神的当口,桓惜已经带着白柔儿迎了过去。
“哎呀郡主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去就是两年,姑母真是日思夜想,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你们。”
萧姵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桓惜一向心高气傲,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从前并不似姚氏那样对她百般讨好。
她出手教训了白彦祯后,桓惜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对她大为不满,几乎到了见面都懒得说话的地步。
如今为了把女儿嫁给小贝,连这等肉麻的话都能说出口,也真是够拼的。
白柔儿也不甘示弱,把几个宝狠狠夸赞了一番。
姚氏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这对母女真是太不要脸了,为了讨好萧姵,连老夫人的风头都敢抢。
只可惜她们根本不了解弋阳郡主的脾性。
当初她伏低做小,而且还花费了那么多银子,都没能攀上她这根高枝。
凭她们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达到目的,真是可笑!
让她们去闹好了,反倒可以衬托出她们母女安分守己。
只可惜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这么美好。
桓惜拍马屁之余,并没有忘了踩姚氏一脚。
“大嫂,我就说你多心了吧?郡主身份尊贵,教养更是一等一的好,岂是那等轻狂无知的女子可比。
一胎三个小子,福气大损耗自然也大,在京中休养一两年正常得很。”
姚氏气得倒仰。
这不要脸的死女人!
她什么时候多心了?
被她这么一挑拨,弋阳郡主不恨死自己才怪!
同样的戏码上演了太多次,许氏早就不耐烦了。
不等萧姵有所反应,她提高声音道:“惜儿,你挡住老身的视线了!”
桓惜嘴角翘了翘,这才带着女儿给父亲行了礼,把一群人让了进来。
桓老郡公懒得理会她们,把娇娇放到地上,对萧姵道:“带着孩子们去给你们祖母请安。”
四个宝手拉着手,跟着萧姵朝许氏那边走去。
许氏喜欢得不行,也不等几人行礼,就把四个小家伙拉到了面前。
见此情形,众人各自寻了椅子坐下。
桓琼凑到花晓寒身边,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三嫂,我可想你们了。”
她的话与桓惜是一个意思,效果却完全不一样。
花晓寒厌恶大房一家,桓琼却是个例外,对她说不上有多喜欢,但并不反感。
她笑道:“两年不见,阿琼也长成大姑娘了。”
桓琼嘟了嘟嘴:“人长大了就是麻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烦。”
花晓寒心知她指的是婚事,轻声问道:“是不是大伯父和大伯母给你议亲了?”
桓琼刚想诉苦,乔氏到了。
两人闭上嘴站了起来。
乔氏给桓老郡公和老夫人行了礼。
老夫人对她的态度没有多大改变,依旧是淡淡地问道:“郁儿他们回来都老半天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人怎的现在才出现?”
乔氏忙道:“妾身一早有事出去了一趟,刚刚才回府……”
桓惜嗤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二嫂何必遮遮掩掩的,你不就是带着淑雅去贝家了么?”
乔氏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喜欢挑拨离间的毛病,冷声道:“瞧妹妹这话说的,贝妈妈是郡主的乳娘,郡主不在府里,我这个婆婆自然要替她照顾好贝妈妈,去看看怎么了?”
桓惜道:“我知晓二嫂是个热心肠……淑雅呢,怎的没和你一块儿来啊?”
桓老郡公都听烦了。
“你们几个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每日除了争来斗去的还能做点什么?
难怪你们母亲最近身体不好,就是被你们几个闹腾的!”
桓惜嘟了嘟嘴,不敢说话了。
乔氏一心惦记着四个孙辈,本来也没打算与她纠缠。
她走到老夫人身边,把四个小娃娃看了又看,稀罕得不行。
一家人用过午饭才各自散去。
萧姵等人随乔氏去了她的院子。
没有了外人,乔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