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公子和梁若儒告辞离去。
桓老郡公不是好糊弄的。
从云山庄派人来弱水城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永王和姬灵玉。
毕竟他们是卫从云的父母,做儿子的人总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
可那卫从云并不知晓小九就是上官南萧,他是怎么知道父母背关押在弱水城的?
还有那姬凤濯,他既然已经答应放郁儿离开,为何又派人跟过来?
莫非他又有什么新的算计?
桓老郡公拧着眉看着二人:“小九、郁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姵道:“我抽空去了一趟锦国京城……”
“没去参加小五的婚礼?”
“没……”
“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那时是你自己吵着要去……”桓老郡公抚着额头:“又去锦国京城闯下什么祸了?”
“您老人家不要总是用老眼光看人嘛,我就是去恭贺姬凤濯登基,顺便让他好好管管自家孩子。”
桓老郡公虚指了她几下:“你这胆子真是……”
萧姵嘿嘿笑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这不都是跟您老人家学的嘛。
制服了姬凤濯,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桓老郡公心知她说的是自己十二岁那年复仇的事情。
“罢了,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也不用老夫事事操心了。
只是那姬信菀自视甚高,又是个犟脾气。她一心惦记着与你比试,恐怕不那么容易打发。”
萧姵不以为然道:“她自视甚高,我还目空一切呢!她想要与我比试,我就必须得应战;她看上我的夫君,我就得给她抢夺的机会?
姬凤濯派人来弱水城,就是怕我会出手整治姬信菀。
若是她执意不听劝非要向我挑战,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桓老郡公看了桓郁一眼,道:“从前老夫之所以不喜姬凤濯,就是因为他这人心机太深。
加之他早年间的经历,行事往往容易剑走偏锋。
小九此番也算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且看他今后怎么做吧。”
萧姵又道:“祖父,等暑热消退后,我和阿郁打算带着孩子们回一趟京城。”
桓老郡公道:“自从你们成婚便一直都没有回去过,这也是应该的。
老夫在弱水城待了半年多,也该回天水郡了。”
桓郁道:“您也好些年没有进京了,要不随我们一起?”
桓老郡公敛住笑容,沉声道:“有些事情虽然你们不肯与老夫说,但此番进京绝难平静。
这种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很容易就被人一锅端了。
唯有老夫与元铎兄将军权牢牢掌握在手中,雁门与天水互成犄角,方能保你们平安无事。”
萧姵的拳头握得死紧。
修老头儿方才还说她胆子大,他自己才是真的大胆。
这是妥妥的用武力胁迫姐夫,但凡他敢对他们不利,后果……
桓老郡公道:“你们尽管放手去做,陛下是个聪明人,绝不会鲁莽行事。”
萧姵松开拳头,只觉手心里汗津津的。
桓郁拉起她的手,笑道:“祖父放心,我们只是想把那些陈年旧事查清楚,更不会鲁莽行事。”
桓老郡公喝了半杯茶,站起身道:“老夫得去厨房了,你们有事只管去处理,晚间过来吃鱼。”
萧姵和桓郁把他送出正房,又一起回了清芙园。
※※※※
几日来,姬信菀闲得都快发霉了。
桓郁根本见不着,其他人她又不想见,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她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客院不大,下人也不多,能让她勉强顺眼的只有一个小丫鬟穗儿。
但她也清楚,穗儿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却肯定是花晓寒的心腹,否则也不会派到自己身边伺候。
抛开收买穗儿的打算,两人还挺聊得来。
花晓寒的目的只是孤立姬信菀,并非想要把她囚禁在此处。
因此穗儿也没有太多的避讳,经常把府里的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说给她听。
就好比今日,萧姵刚进府没多久,穗儿就把消息告知了姬信菀。
姬信菀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洗漱换衣重新束发,带上自己惯用的兵器去了清芙园。
桓际等人也是刚刚回来不久,正带着四个宝在花园里玩耍。
听丫鬟们说姬信菀来了,夫妻二人脸上的笑容一起不见了。
花晓寒抚了抚衣袖,缓步走了过去。
“哟,这几日都没见着表妹,我还以为你回锦国了呢。”
姬信菀道:“三表嫂说笑了,小妹就是再不懂事,也绝不会做不告而别这种不礼貌的事情。”
花晓寒打量了一番她的穿着打扮,笑道:“表妹收拾得这般利索,仿佛是要找人打架?”
不容对方说话,她转头对桓际道:“阿际,表妹来找你打架了。”
姬信菀险些吐血。
桓际的老婆真是个妖精!
说话做事从不按规矩来,每次都能把人给气个半死!
桓际立刻小跑过来,脸上堆起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