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飞翼军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意外。
而且此次的情况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永王虽然也是逃跑,却每次都显得非常从容,让他们需要耗费许多精力才能发现他的行踪。
此次他却是真正的仓皇出逃,连痕迹都没有来得及遮掩。
桓郁做了一番布置后,亲自带人前去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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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卫从云。
顺利突围之后他一路奔逃,用了差不多五日的时间,终于赶到了武都郡。
寻了一家客栈洗漱更衣,他的状态恢复了七八分。
除却眼中那丝无法完全掩藏的焦虑,他看上去还是从前那位清贵俊美的少庄主。
他多留了个心眼,向端茶送水的小二哥打听了一番武都王府的消息。
小二哥见他人物俊秀出手阔绰,防备心淡了许多。
他把银子拢进袖中,笑道:“武都郡虽是王爷的封地,但他一直未曾就藩,二十多年都生活在京城。
最近这一年多局势混乱,陛下御驾亲征,建平王又起兵谋反,京城里人心惶惶哪里还待得下去?王爷索性带着夫人们回到了封地。
眼下咱们离国就数武都郡最安全,客官就在这儿住着,小的一定把您伺候好了。”
卫从云又向他打听了武都王府的位置,这才匆匆离开了客栈。
寻到王府侧门处,立刻就有门房前来询问。
卫从云笑道:“在下乃是王爷的旧友,此次路过武都郡顺道前来探望一番,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那门房打量了他几眼,问道:“可有拜帖?”
卫从云抱歉道:“在下来得匆忙,未曾备得拜帖。”
门房又道:“即是没有拜帖,敢问先生尊名。”
“烦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喂羊人求见王爷。”
门房一愣。
喂羊人?这是什么鬼名字!
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似这般藏头露尾的人,往往来头都不小。
他不敢耽搁,对卫从云道:“烦请公子稍待,小人这就去通报。”
诸葛越正在花厅里听伶人唱曲,‘‘喂羊人”三个字把他的兴致彻底打消。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伶人和乐师们忙停止吟唱和演奏,躬身退了下去。
“王爷,那人……”门房大着胆子问来一句。
诸葛越道:“你先把他带去书房,本王换身衣裳就过来。”
门房不敢多言,赶紧折返回去。
换衣裳不过是个借口,诸葛越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永王这个混账东西终于找上门来了!
这厮单名一个飏字,便把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全都称作“喂羊人”。
听闻他最近被飞翼军追得屁滚尿流,突然派人来找自己,莫不是想要求援?
呵呵……
他一个众人眼中的废物王爷,手里连半分实权都没有,难不成让后院那些美人去对付飞翼军?
那混蛋坑了自己半辈子,这一回一定得让他付出代价!
诸葛越把府里的护卫统领唤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
卫从云被门房带到了外院书房,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才见到了诸葛越。
“参见王爷。”卫从云抱拳施礼。
诸葛越往椅背上一靠,打量了他一番后才淡淡道:“听闻你家王爷最近日子不怎么好过,你不在他身边好好伺候,跑到本王这里做甚?”
卫从云并不打算绕弯子,坦然道:“在下有事求见辛夫人,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辛夫人?”诸葛越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想见辛萝?”
“正是。”卫从云不动声色回道。
“你……你你你……”诸葛越伸手指着他:“你休要欺人太甚!”
辛萝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当初是被逼无奈才把她带回了离国。
可即便如此,她如今也是自己的侍妾,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而且还是这样的态度!
卫从云道:“在下并无欺辱王爷的意思,只是我家王爷吩咐过,只要您肯通融,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东西他可以交给您。”
诸葛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我说你……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卫从云。”
“卫从云?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卫从云耐着性子解释道:“在下是丛云山庄的少庄主。”
诸葛越恍然:“原来是少庄主,你什么时候和那永王勾搭在一起的?”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卫从云沉声道:“王爷还想不想要那个东西了?”
“当今陛下都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你觉得那东西还有什么用处?”诸葛越讥讽道。
卫从云道:“如果真是如此,王爷这些年又何必活得如此憋屈?”
诸葛越嗤笑道:“那是从前!如今建平王都已经撕破脸皮了,甚至还找出一大堆所谓的证人来指控当今陛下,那遗诏就等同于废纸一张。
你回去告诉永王,既然他那么喜欢就留着做个纪念。
什么时候看烦了,出恭的时候拿去用也不错。”
这话说得不仅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