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桓郁的反应速度,戚寐并不感到意外。
他忙回道:“正是,属下依照二公子的吩咐盯着姬灵玉,一路尾随她到了此处。
听她和下人的对话,似乎是在这里接应前去皇陵刺杀襄逆的那些人。
属下正愁该如何将此事禀报二公子,就遇到了三公子。”
“该轮到我说了!”桓际大为不满,从怀里摸出两块玉佩塞进桓郁掌中。
桓郁低头看了看那对玉佩,疑惑道:“这是什么?”
桓际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不管宝藏一事是真是假,这玉佩留在哥的手里是最安稳的。”
桓郁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玉佩和宝藏上面,而是桓际提到的“王爷”。
他拧着眉头道:“你说前来抢夺玉佩的那两人是王爷派来的?”
“是啊,我还觉得奇怪呢,姬凤濯和姬灵玉都不是王爷,那两人说不准是襄逆的儿子或者兄弟派来的。
没想到我出了陵墓没多久,就遇上了前来接应之前那两人的人。
他们久候那两人不至,竟不打算前去寻找,反而说要去禀报王爷,还提到了什么公主殿下。
我一听这话还了得,王爷究竟是哪位暂且不论,公主殿下八成就是姬灵玉。
那女人知晓的秘事那么多,当年还差点害得娘和我没了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给溜了。
所以我就留下暗记,一路尾随在那两人身后。
谁知他们也没有找到那王爷,只能前来此处找公主。
好在这所谓的公主的确是姬灵玉,否则我岂不是白跑这一趟了?”
听完他的叙说,桓郁神色大变。
之前他就一直想不明白,陪着姬灵玉前往锦国京城的人会是谁。
此人身份尊贵是肯定的,见不得光也是肯定的。
而且他还和卫从云有一定的瓜葛。
否则那一日卫从云与他见面之后,为何会一个人跑到茶楼去喝闷茶?
如今听桓郁说此人乃是一位王爷,桓郁顿觉豁然开朗。
永王,那个奸滑之极诈死十七年依旧不肯安分的毁容男子终于现身了!
桓郁猛地抬头看向戚寐:“七妹,除却姬灵玉和她的下人,商船上可还有什么人,尤其是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
戚寐十分肯定道:“商船上的男子有十几人,除却船夫之外其他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没有戴面具的。”
“二公子,有人来了。”一名暗卫回道。
几人迅速回到之前的位置,透过芦苇丛看了出去。
只见大约五六十名黑衣人簇拥着一名年轻男子朝江边飞奔而来。
“哥,那人就是卫从云。”桓际压低声音道。
之前在皇陵设伏的时候,桓郁见过卫从云和姬胤渚在一起。
他轻轻嗯了一声,对一名暗卫道:“廉明,你的水性好,潜过去听听卫从云和姬灵玉说些什么。”
廉明应了一声,缓缓没入水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姬灵玉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船舱里来回踱步。
到了她这个岁数,其实许多事情都不像从前那样在乎了。
因此襄逆今日会否毙命、永王能否达到目的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她就怕儿子会出事。
“殿下,少庄主回来了。”船舱外传来了一道女声。
姬灵玉三两步窜出船舱,连仪态都顾不上了。
“娘,儿子回来了。”卫从云纵身跳上商船,握住了姬灵玉伸出的手。
见他满身都是血渍,姬灵玉赶紧问道:“儿啊,你有没有受伤?”
卫从云道:“娘尽管放心,儿子并无大碍。”
“走,咱们有话进船舱里说。”姬灵玉拉着他的手回到了船舱里。
卫从云是有洁癖的人,此时却顾不上更衣洗漱,追问道:“娘,父王还没有到么?”
姬灵玉轻笑道:“他不会来了。”
“此话何意?”卫从云疑惑地看着她。
姬灵玉反问道:“你今日在皇陵并没有见到他,对吧?”
去元文帝的陵墓中取玉佩这种事情,卫从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母亲说的,
他摇摇头:“以父王的身份,自是不会以身犯险。”
姬灵玉嗤笑道:“他一个早已经被魏国皇室除名的人,还有什么身份可言。
为了利益,他这辈子犯的险还少么?”
卫从云的面色变了变。
“娘,他是不是又在耍阴谋,又在利用我们母子?”
姬灵玉拧了个热帕子递给他:“你先擦一擦脸,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卫从云并没有接帕子,而是问道:“娘不想知道襄逆的下场么?”
姬灵玉的手抖了一下:“你是娘看着长大的,又怎会不知晓你的脾性。
假若襄逆还活着,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的。”
“娘的话自是没有错,襄逆的确已经毙命,却并非死于我们之手。”
“你是说还有别人也去刺杀襄逆了?”姬灵玉轻呼了一声。
卫从云点点头:“儿子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