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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姵把云翎安顿好,再次折返回小房子里。
在桓老郡公的劝说下,桓郡公的心结渐渐打开,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萧姵大为惊讶,却不好表现出来。
与老郡公交待了云翎的去处后,她在桓郁身边坐了下来,悄悄把手塞进了他掌中。
桓郁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知道萧姵是想问他事情说到哪儿了。
他不好开口回答,只能回捏了她一下,表示该说的都说了。
萧姵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许,同桓郁一起看向桓老郡公。
儿子的情绪平稳下来,桓老郡公却并不觉得轻松。
他面色凝重道:“姬凤濯是个十分执拗的人,认定了一条路便会一直走到底。
云翎这边迟迟没有消息传回去,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
咱们虽不怵他,但他在暗我们在明,多加小心总没有错。”
萧姵道:“祖父,那日在雍水河畔打劫送嫁队伍的土匪中,有一部分是大伯母出钱雇的,另一部分却大有来头……”
桓郡公的眉头竖了起来:“你说什么?打劫送嫁队伍的土匪竟是你大伯母雇的?!”
他真是快被气死了!
大嫂做出那种事情并不算奇闻,毕竟她本来就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等人。
可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几个居然又瞒着他!
父亲、妻子、儿子、儿媳,一个个都是如此。
难道他真的蠢到那种不可与之商量大事的地步了吗?!
萧姵自知失言,忙补救道:“父亲千万别生气,我们一早就想告诉您的,可您一直待在军营,就没能找到机会。”
桓郡公再生气也不好与儿媳妇计较,他狠狠剜了桓郁一眼:“臭小子,你最近这段日子也是一直待在军营,嘴巴被缝上了?”
桓老郡公见他会骂人了,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他也剜了桓郡公一眼:“小九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个啥?”
桓郡公撇撇嘴,对萧姵道:“小九接着说,为父一时情急……”
萧姵想笑不敢笑,只能继续道:“另一拨土匪的匪首也被阿良哥他们拿住了。
经过仔细审问,他说自己本是锦国人,家族正是毁于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动乱。
几年前他受人招募离开弱水城,却一直不知主子的身份。
如今想来,他的主子十有**就是姬凤濯。”
桓郡公拧着眉头道:“姬凤濯对送嫁队伍下手,难不成是看上了小九和晓寒的嫁妆?”
桓郁嗤笑道:“不管那人的主子是不是姬凤濯,父亲都太小看他们了。
他们之所以冒着巨大的风险扮作土匪,目的是想要活捉小九。”
桓郡公大怒,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岂有此理!”
桓老郡公捋了捋长须,淡淡道:“老夫倒不认为幕后主使者一定就是姬凤濯。
他这人行事虽然有些冒进,却也不是真的没有头脑。
他要的是与萧桓两家合作,最好能够说动大魏皇帝出兵讨伐锦国。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绝不能像有些人想的那样,拿一个陛下在乎的人相要挟。”
萧姵对老郡公的分析十分信服,却真是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次性就把大魏皇帝、萧家、桓家都给得罪了。
她想了想:“不是姬凤濯,那会是谁呢?”
桓郁笑道:“祖父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绝不会是姬凤濯,却一定是与他有关的人。
那人在义军中的权力应该不小,所以才自作主张打劫送嫁队伍,并想趁此机会敲上一笔。”
萧姵笑眯眯地看着桓老郡公:“祖父,您的孙儿果然够优秀!”
桓老郡公笑道:“那是自然,若非他母亲的缘故,老夫早在岩儿承爵时便请封他为世子了。”
关于要不要继承郡公府的爵位,桓郁的想法和萧姵是一致的。
如果是为了桓家,他们愿意。
如果是为了其他什么人,他们不愿意。
他们又不缺钱,也有能力守住手中的财富,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和别人争什么?
可老郡公的想法肯定与他们不一样。
身为郡公的嫡长子,除了桓郁之外谁还有资格去做那个世子?
老郡公之所以迟迟不去请封,大约是觉得桓郁年纪太小,担心他过早地成为众矢之的,也是想让他活得自在一些的意思。
可今日听他说出原因,却让萧姵和桓郁感慨良多。
未雨绸缪,祖父时刻不忘这一点。
当初他一口回绝了姬凤濯,看似是不打算插手永徽公主复仇一事,实则是做足了准备。
他不会阻止桓郁去找锦国皇帝报仇,甚至不会阻止他去帮姬凤濯。
但前提条件是,桓郁不能带着大魏的军队去做这件事。
如果有了世子身份,别说带大魏军队,他自己都不宜再去。
好一阵没有吱声的桓郡公突然道:“父亲,您觉得咱们该如何应对姬凤濯?”
桓老郡公这个时候依旧不忘考校孙子和孙媳:“小九、郁哥儿,你们二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