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彦祯,正房里皆是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
桓老郡公看向两个孙子:“际哥儿在什么?”
桓际瘪瘪嘴。
话的明明是两个人,祖父却只问他一个。
桓郁笑着解释:“大伯父和父亲迟迟未至,阿际难免有些惦记。”
桓老郡公笑道:“他们两个又不是四处乱跑的孩子,把事情处理完自然就过来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兄弟二人齐声应是。
※※※※
一连几日,桓家两位公子的礼物都准时送达倾茉园。
花晓寒的屋子很快就摆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萧姵的屋里则是香气四溢的各色吃。
身为爱花之人,花晓寒对这份礼物自是十分满意。
与桓际刚认识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个粗粗拉拉的人,哪里像父兄那样既斯文又知情识趣。
可相处越久,就越能发现他的好处。
水郡的春来得比京城稍晚,难为他竟能在这时节寻到如此多的鲜花。
更为难得的是这些鲜花全是即将盛开的花骨朵,插瓶一夜后便能盛放。
明日便是十六,她就要嫁给桓际了。
真正做了夫妻,两人之间便没有了距离,他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对她这么好,这么有耐心呢?
花晓寒轻轻抚着花枝,像是痴了一般。
“姑娘,您瞧那些迎春,比咱们从前在京城里见过的漂亮多了。”垂雪见她想得入迷,忍不住玩笑了一句。
花晓寒收回手:“净瞎,明明都是一样的花,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姑娘,郡主那边可热闹了,要不咱们也去瞧瞧?”流霞建议道。
花晓寒笑道:“你是被那些吃食把馋虫给勾出来了吧?”
“走嘛,走嘛。”流霞挽起她的胳膊:“桓二公子送来的吃食虽然多,但备不住吃的人也多啊,去晚了就没有了。”
主仆几人笑着来到了萧姵的屋子。
桓郁十分了解萧姵,并没有给她送府里的大厨们精心制作的菜肴和点心,送的全都是附近几个郡的特色吃。
六七日间送了足有上百种,次次不重样。
自打河东郡夜市后,萧姵还真是没有这般痛快地享用美食。
就连去年中秋夜,她也因为诸葛越一事影响了心情,满桌子的吃只略微尝了几口。
这几日她无事可做,真是净顾着吃了。
花晓寒几人走进屋里,就见她歪在榻上揉肚子。
“你这是怎么了?”花晓寒笑着坐在她身边。
萧姵懒洋洋道:“吃撑了呗。”
“若是桓二哥知晓你这么难受,肯定后悔给你送吃食。”
“鲜花配美人,美食配吃货。给你这样的美人自然要送鲜花,给我这样的吃货么,美食就是最好的礼物。
桓二哥最是了解我,又怎会后悔呢?”
花晓寒道:“明日就是大婚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桓二哥虽然不会计较,但你也得注意些。”
萧姵笑道:“哎,我你自从离开京城,简直是一当做一年长啊,都快赶上花伯母了。”
“去你的!”花晓寒用手里的纨扇拍了她几下:“人家是关心才和你这些的,你当谁爱唠叨呢!”
萧姵坐直身子靠在她肩上:“那你就吧,爷洗耳恭听。”
“又来了!有本事见公婆的时候你也自称爷,我就算你厉害!”
萧姵吭哧吭哧笑个不停。
花晓寒无奈,只能继续道:“你有没有听老辈儿人过一些洞房花烛夜的规矩?”
萧姵抬眼看着她:“你指的是……”
“哎呀!你少打岔,我的是老辈子传下来的驭夫之道。
你知道我爹为何被我娘管得服服帖帖的么?”
花候为何被花夫人管得服服帖帖?
具体原因萧姵并不知晓,但身份尊贵的男子甘愿顶着惧内的名头也不愿纳妾,甚至从不出入某些场合,必然是因为他真的爱自己的妻子。
否则花伯母再厉害,难道还能阻止花候有二心?
即便是武功高强的女子,也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意义?
萧姵摇摇头:“我哪儿会知道这些。”
“我跟你讲啊……”花晓寒凑到她耳边:“洞房花烛夜时,新娘的被子一定要压住新郎的,衣服也得压住。
若是坏了规矩,这辈子就等着被人欺负吧!”
“噗——”萧姵直接笑喷了。
花晓寒不满地看着她:“我是真心对你好才这些的。”
萧姵调整了一下呼吸:“这种话你也信啊,世上那么多的夫妻,难道都靠这个来决定家中的地位?”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了,多做这么一步也累不着你,万一它管用呢?
这话是钱妈妈对我的,当初我娘嫁给我爹时她虽然只有几岁,却是跟着我娘嫁进侯府的。
她当初我爹娘大婚时,就是守着这规矩,所以才能把我爹给拿住了。
你再瞧瞧我长姐,因为顾及身份什么都不敢做,最后……”
因为提及了花贵妃,萧姵只能把笑意给忍住了。
“明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