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是否精致,桓郁并不在意。
但他不得不佩服萧姵的想象力。
面对阿际的追问,昨晚他编出了一套关于解药来历的说辞,说解药出自武威郡的一名练姓军医之手。
事实上,解药的确是练军医交给他的,制作药丸的却是另有其人。
而那个人,正是他的母亲。
练军医把药丸交给他的那一日,曾说这粒药丸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这句话他想了许多年,却始终都没能想明白。
外祖父和外祖母疼爱母亲,当初给她的陪嫁颇为丰厚。
母亲逝去后,祖父派人将她所有的陪嫁封存起来,直到他十五岁那年才交到了他手中。
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远不如这药丸有意义,但它们也是母亲留给他的,何来唯一一说?
母亲身上未解的秘密太多,但这颗药丸却饱含了她对儿子所有的爱。
能解百毒,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桓郁无比珍视这粒药丸。
若非其香味太过独特浓郁,他定然会随身携带而非藏于家中。
若非中毒的人是小九最在意的人,他绝不会将它献出。
当然,眼下这些话并不适合对小九说。
一来,药丸是否能解天目泪还不得而知。
二来,他不想因此给小九带去太多的负担,更不想她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报恩。
桓郁温声道:“皇后娘娘的身体要紧,咱们还是赶紧给她服药吧。”
萧姵嗯了一声,用最轻柔的动作拿起那小盒子,放置于掌心间。
“桓二哥,这药有什么特殊的服用方法么?”
她完全不敢对着那药丸呼气,像是生怕把它吹化了一般。
桓郁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只需用温水化开服用即可。”
萧姵点点头,吩咐一名宫女去倒水。
不等宫女动作,聂氏已经倒好了半盏温水端了过来。
“三婶,你啥时候进来的?”
聂氏轻叹道:“你这孩子的主意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从小就认为自己在女子中属于胆子非常大的那一类。
可同小九一比,即便是如今的她也无法相提并论。
桓二公子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却不代表他送来的药也可以信赖。
阿姮的情况的确危急,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什么药都敢胡乱拿来试。
万一事情有变,小九拿什么来承担?
萧姵知晓三婶在担心什么,但她想赌这一回。
寻到伊人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大姐姐却已经等不起了。
而且她对桓郁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信任。
她坚信,若非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桓二哥绝不会把解药拿出来。
桓郁并不知晓萧姵此刻的想法,否则他
真该哭了。
这一次他真的是病急乱投医,哪里来的七成把握?
萧姵把药丸倒进了温水中。
“呀——”她与聂氏几乎同时惊呼了一声。
原来那药丸竟是遇水而化,很快就没了踪影。
聂氏的生活经验比萧姵丰富多了,她吩咐萧姵:“随我来。”
萧姵端着茶盏随在她身后,两人一起走到了床边。
聂氏坐在床头一侧,将萧姮轻轻扶起,半靠在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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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众芳伸出手,取过两把一模一样的小瓷勺。
只见她用其中一把小瓷勺的勺柄撬开了萧姮的嘴,又用另一把小瓷勺舀了小半勺药水喂进了她嘴里。
因为药水的量很少,并没有沿着萧姮的嘴角流出来,而是顺利喂了进去。
如此重复了十几次,茶盏中的药水终于喂完了。
聂氏用帕子擦了擦萧姮的嘴角,又把她轻轻挪回到床上。
萧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姮的脸,幻想着她立刻就能醒过来。
然而,一盏茶的工夫后,萧姮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萧姵的拳头握得死紧,努力控制着大哭一场的冲动。
“郡主……”汤太医凑上前:“容微臣给娘娘诊脉。”
萧姵松开拳头,抬了抬手:“汤太医请。”
汤太医在床边坐下,寄梅将一块丝帕覆在了萧姮手腕上。
汤太医将手轻轻搭了上去。
又过了好一阵,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汤太医……”萧姵真是受不住了,催促了一声。
“郡主。”汤太医站起身冲萧姵抱拳:“娘娘虽然还没有醒来,但她的脉象明显比之前有所变化。”
萧姵追问道:“是好转了么?”
汤太医道:“下官还需要一些时间继续观察。”
“那便烦劳汤太医了。”萧姵的神情有些沮丧。
其实她也清楚,大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