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被我看到,都出小拳头了。”
王承柔也不知在骄傲什么:“不知道,她那孩子太淘,可没少折腾她,对它阿娘在肚子里就拳打脚踢上了,我的宝不会,它可乖了。我比怀它时胃口还要好,吃什么都不吐。我肚子也不疼腰也不疼,脚也不肿。”
说着轻轻抚了肚子一下,低头夸道:“你真是阿娘的乖宝宝。”
清香笑她:“是,还是咱们的宝乖,但是姑娘,你这才几个月,待过几个月再瞧,它要是不动你就该着急了。还有到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肿的,不过秦居士早就给了方子,用他的方子在食材上进行控制,症状是会轻一些的。所以,您不能再嘴馋下去了,这些甜腻的吃完不可再买。”
李肃一字不差地听着,心情与屋内的喜悦祥和相反,加上他今日想到严涛本就心情低落,一时心境与情绪沉到了谷底。
他脸色阴沉下来,推门而入。最先入目的是来查看情况的清香,这让他不得又想起上一世严涛的结局,复又想到,王承柔的丫环与她可真像,内里都是个狠心的。
李肃自然不会给清香什么好脸色,李肃有段时间没来了,清香都快忘了他上一次在这屋里给人的压迫感了。现在他一副不悦不善的样子突然出现,清香何止紧张,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知今日她们姑娘是否又要有一场硬仗打。
王承柔看了一眼李肃,脸上的笑容没了。他不高兴了,但没看出怒气。王承柔把手放到肚子上,这一回她使了些力。
李肃走过来,她气色很好,病容全消。虽然还是瘦,但看上去健康了许多,她本来就瘦,从小吃肥跑瘦跑的,连怀了孕也不见长肉。
慢慢地他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了她肚子上。他就这样阴沉着眼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王承柔捂着肚子的手心都冒汗了。
终于,李肃目光向上抬,看着她道:“秦洞天回去了,他说你的情况,不需要他再留在这里。”
王承柔:“这段时间辛苦秦居士了。”
李肃一挑眉:“他辛苦?”
王承柔想了想道:“也谢谢李大人,若不是您相助,秦居士这样的大医我们也是请不来的。”
李肃没好气道:“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让他过来了。”
这话王承柔没法接,她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李肃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你们两个都出去。”
清香与清心没动,王承柔道:“下去吧,把那些拿上,赶着时间做出来才好。”
李肃本没注意她说的是什么,但见两个丫环拿起东西,从他面前经过时,李肃叫住她们:“等一下,拿过来我看看。”
清心与清香每人手里都拿了一个浅竹篮,里面放着小衣服。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后,把东西放到了李肃所坐的桌前。
他一摆手:“下去。”
李肃用手指从竹篮里挑出一件小衣服,绿色看着好有生机,他又陆续拿出几件,嫩黄色的十分鲜亮,衣服都好小,透着可怜可爱,该是看了就让人觉得美好的东西,却刺了李肃的眼,还有他那颗从进到容静居以来就一直闷闷疼的心。
无论大禹还是大铮,百姓、富商还是官宦,都祈求多子多孙,所以在做小衣服上,为图个好彩头,一般会用到男孩子所穿的蓝色棕色,做得不太明显的,退而其次也会用红色,很少见到用黄色做小衣服的。
李肃不客气地把手中衣服往竹蓝里一扔,他道:“王承柔,你最好祈求佛祖,它是个女孩,否则,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吧。”
他接着说:“你也不用假惺惺地谢我,你那点小聪明,该想一想要往什么地方耍才对,用错了地儿,我是会翻脸的。”
李肃往椅背上一倚,道:“去吧,给我弹首曲子。”
王承柔并不情愿,唯盼他能快些走,所以还是坐到了古琴前。明明都是在弹琴,刚才与现在的心境完全不同,她怀着心事,注意力也不集中,心绪还是乱的,忽然一个音不准,琴弦竟然断了。
王承柔与李肃都楞了,她不是成心的,但李肃不这样认为。
他本来就情绪低落,心情不好,他脱口而出:“怎么?给我弹就这么不情愿。”
李肃坐直身子:“你不愿弹琴,那就去做点别的。去,把你那封和离书给我拿来。”
王承柔没动,她问:“你要那个做什么?”
李肃没理她,朝门外道:“你们俩也别在外面偷听了,要听就进来听。”
清香与清心巴不得进来呢,虽然心里一惊,但还是马上推门进了来。
李肃命令她们道:“你们主子身子重,现在指使不动了,你们帮着把那和离书找出来,为了她好,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王承柔:“不用。”说着她在书阁那里,拿出一个信封。
李肃没接,只道:“你念给我听。”
李肃这明显是他不痛快了,别人也休想痛快的架势。
王承柔与他对视几息,谁都没有眨眼。最后,她点了点头:“好。”
她把信封拆掉,这是留存在她手上的那份和离书,上面同样有她与张宪空所签之名,王承柔只消看到那个名字,心里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她就该把它烧掉,省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