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上有寒凉之感?”
王承柔想了想,她从小到大从不畏寒,她道:“哪有什么不适,不过是想喝罢了,怎么这么麻烦啊。”
胡二娘抬起头来,看了王承柔一眼,这一眼看完她就放了大半的心,再听对方言,胡二娘就完全放下心来,她道:“是奴婢想岔了,奴婢明白了,厨房里自会按夫人的喜好准备起来的。”
王承柔接过清心递上来的筷子,点头道:“我说近几个月来,这饭食的种类与以往有了些许不同,原来是换了人。”
胡二娘道:“没敢做太大改动,怕夫人吃着不合口。”
王承柔:“很合我心意,回去后,按你的习惯来,不要怕改动,这样我倒天天有了期待。”
王承柔说着看到那里还站着一人,手里捧着个托盘,她问:“那是什么,怎么不放下一直捧着。”
林燕云忽然被点了名,她后背一紧,就听胡二娘道:“您这里的管事说,让临时改送到这个桌上,这桌有些小,这最后的一盅汤放不下了,想着等您撤下第一道菜后,再摆上来的。”
清香接话道:“是那个房厅的门该修了,管事说是大人说的,缝隙大了有风吹进来,怕您用膳时冲了胃,所以,今日才改到了这里用膳。”
王承柔听完解释,道:“行了,别端着了,把这个撤了放这里吧。”
胡二娘上前去撤王承柔指的那碟菜,林燕云则捧着汤盆的托盘,靠近桌子。她把托盘先垫在桌上,本想借完力,腾出一只手来把汤盆放到空出来的位置上。不想,天太冷了,她手指冻的有些僵,一时没拿稳汤盆,里面的热汤打翻撒了出去。
清香清心同时惊呼,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来不及阻止,最终那热汤落到了王承柔的腿上,以及反应过来想要补救的林燕云的胳膊上。
胡二娘斥林燕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清心与清香顾不上别的,只忙着查看王承柔是否被烫到。林燕云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地抖,嘴动了动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来。
王承柔大腿上只是感受到了温热,好在现在天冷,汤里的热气散得快,她并没有被烫到,但是衣服湿了,在这种天气里,湿的地方马上就没了热气,湿冷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王承柔:“我没事,没有烫到。”
经历虚惊一场的清心,对胡二娘道:“别在这怵着了,我们得带夫人去换衣服,带着这个笨手笨脚的快下去吧。”
比起吃饭,王承柔确实该先去换件衣服,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就感到了冷意。站起身后,发现跪着的奴婢还在无声地磕头,王承柔道:“别磕了,下去吧。”
林燕云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似的,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太害怕了,以前在别家做奴婢时,只要犯错,主家是会把她往死里打的,根本不拿她当人。
这种恐怖的记忆深深刻在她骨子里,哪怕她知道新东家不是那样的人,也得了夫人话让她下去根本没提罚她的事,但林燕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举止太过奇怪,引起了王承柔的注意,还要再问些什么,就听清香道:“夫人都让你下去了,你还做出这副姿态给谁看。”
胡二娘过来拉林燕云,不想,她身上有股蛮力,竟拉不起她。此时王承柔忽然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我看她衣服湿的地方比我还多,这样跟你出去,走回厨院那里,该是受寒发热了。让她在我这里换了衣服再回吧。”
胡二娘:“夫人仁善,奴婢替燕云谢过夫人。”
清香对燕云有印象,知道她是个哑巴,她只是不知道王承柔还记不记得曾收留过这样一个哑女。
清香:“她叫燕云,也刚入府不久,当时您是看她可怜就收了她。”
王承柔有点印象,但前因后果她都忘了,只道:“拿个小丫环的衣服与她换了。”
清香过去拉林燕云,嘴上道:“不是要罚你,是带你过去换件衣服,你这湿的,不冷吗。”
林燕云一听要给她换衣服,她更抗拒了,直接推了清香,并拿手挡在自己身前。清香一个不备,被她推得坐了个屁股墩儿,她一下站起来,就没见过这样的,话听不明白,好心也不会识,她到底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眼见清香上了火,王承柔道:“她有问题。”
说完就找了更多人来,把林燕云带到了内室,当着她的面让众奴婢脱她的衣服。
这时,林燕云已从被东家虐待的记忆里挣脱出来,发现她最大的秘密要被人发现了。于是她又开始反抗别人脱她衣服,她越是这样,疑点越大。
最终,林燕云敌不过众人,她的秘密召告于众,藏不住了。
王承柔看着她肚子上缠的那些布条,虽然惊讶,但至少说明,这厨娘没有更大的问题,只是怀孕了不敢报而已。
“给她新衣服,孕妇更不能冻到了。”
林燕云没想到,在她骗了人后,夫人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呆楞地看着王承柔离开的背影,清香把一身新衣服递给她:“快点穿上,夫人一会儿还要问你话呢。”
林燕云穿戴好后,进到另一边内室,见夫人也换好了衣服坐在椅中。她跪了下来,等待夫人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