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三台印刷机,天津卫五台,济南五台,太原十台......”
一边是忙碌的工匠组装印刷机,一边是一本本新鲜出炉的书籍。
朱高煜闻着清新的油墨味,脸上绽放出笑容。
这几日他跟工匠忙碌,连冯燕都顾不上了。
今天总算看到了更多的成果。
一马车一马车的经子史籍被运输出天宫院,门口早有掌柜的笑吟吟的问好,看到了自家马车之后,更是飞一般的扑向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他们心急如焚的前往自家的书店,想要尽快将书籍出售。
哪怕是朱高煜会向学院统一供一部分的教材,但一些书籍他是当做是商品出售。
大明不是每个读书人都还在读书,一些官员,或是一些老人都是需要自己买书充实自己的库存。
哪怕是朱高煜一早就在宣传一本书就二三十文钱,童叟无欺。
偏偏读书人大多不信,他们对工匠之说嗤之以鼻,却又心安理得享受工匠带来的便利。
“殿下,您说的真不错,这些书便宜了,反而好卖了。”
几个掌柜的拼命的套着近乎,他们这样的人平常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朱高煜这样的大人物。
现
在好不容易看到,自然是无条件的跪舔,希望日后有发财的机会,对方带带自己。
哪怕不赚钱也没关系。
谁能够跟皇太孙朱高煜搭上关系,在大明跟祖坟冒青烟差不多,那是天大的机遇。
“好说好说,诸位这一次干得不错,日后咱们还有不少合作的事情。”
朱高煜笑呵呵的,谈笑风生的时候,却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怒骂。
“你这逆子!”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抬头,却见一个华服中年男人快步而来。几个掌柜发蒙,不知道是谁不要命了居然敢在此地造次。
却又听到了朱高煜的声音:“儿臣拜见父王。”
“你这逆子还在此间胡闹,速速与我一道回宫。”
朱棣面沉如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拖着朱高煜入宫。
边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如果旁人他们自然要说几句话。但老子骂儿子,谁都不敢开口。
“儿子明白。”
路上,朱高煜仍旧在懵逼当中,知道入了皇宫,朱棣才说出咬牙切齿的一番话来:“父皇病危,朝堂不能乱,宫中更不能乱。为父知道你在做大事,可天下最大的事情便是眼下。方才不跟你说,是怕你哭出
声,让旁人知道此事。眼下没了外人,你哭一哭,抹了眼泪入宫,别让父皇担心。”
如此一番话让朱高煜大吃一惊,他顾不得礼仪,扯住朱棣的衣袖道:“敢问父王,皇爷爷生的是什么病?”
“父皇早年在战场上面驰骋,受了不少创伤,暗疾。据宫中人说,是一个御医说父皇旧伤复发,毒火入心,需要将身体里面的箭头取出。”
“父皇何等英武,自然不会忌病讳医,便请那御医开刀,将箭头取了出来,随后父皇连续高烧,一病不起。”
朱高煜这个时候方才注意到,自己父亲眼眶发红,一看就是已经哭泣过的。
想来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哭过了。
“父皇不要再难过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皇爷爷的病,未必无药可治。”
虽不曾见到朱元璋,朱高煜却已经胸有成竹。
“来人,去请军医来。”
他嘱咐,扯着瞪大眼睛,还不明就里的朱棣奔向皇宫深处。
......
朱元璋躺在龙床上面,在龙床边上是两行忐忑不安的太监宫女,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任由御医在前面诊治。
只是时不时地,这位马背上的
天子就会问朱棣朱高煜什么时候来。
如此姿态,自然让这些太监宫女愈发恐惧。
御医更是冷汗直流,皇帝病情不见好转,若是未来继承的皇帝心狠手辣,自己必死无疑,可要自己救活皇帝,他自忖自己没折手段。
“皇爷爷,孙儿朱高煜来了。”
就在一片死寂当中,两个匆匆的脚步到来,朱高煜更是跪在龙床边上,抓住御医的手,道:“伤口在哪儿?”
“上胸。”
朱高煜掀开被子,一看便叹了口气。
“皇儿,好孙儿,你们总算来了。”朱元璋勉强睁开眼睛,双目失神的道:“大明未来就靠你们了......”
“皇爷爷说甚?孙儿此番是来救皇爷爷的,若是不能救下皇爷爷,孙儿岂不是白挨骂了?”
朱高煜说着又道:“开口取箭着实有些弄险,若非是孙儿麾下的人在军中发现许多金创伤的士卒很容易死在夏天,让人特意研究了一下,皇爷爷此番倒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军中?”
朱元璋已经糊涂,他话都说不清楚,意识更是迷糊。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孙儿的手有力握住,心神平静了许多。
“罢了,死了就死了
。”
“燕王,监国殿下,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军医随着马啸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