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看到江玄北的背,一瞬间绷得紧紧的,心知这余老大口中所谓的考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此刻,一触即发的情况下,想要全身而退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她忽然放软了声音,语气天真地问,“三哥,是什么样的考验?是不是只要通过了考验,我们就能去找姐姐了?”
江玄北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余老大便又笑起来,“小丫头说得不错,只要让流民区认同了你,我们便是一家人,帮你去找你姐姐也是可以的。”
“真的吗?那好啊。”
“小秋!”
江玄北猛地拉住她,脸色无比凝重,眼里的紧张几乎要扑出来。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你……”
小秋朝着他笑了笑,“我知道,可也不是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是不是?”
“桀桀桀,老夫觉得这丫头不错,阿北,你那会儿不怕死的劲儿我可是很欣赏,怎么这会儿反倒婆婆妈妈了起来?”
不怕死?小秋的眼神一动,顺手抓住江玄北的手腕。
离近了看,那些伤疤更加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小秋心惊胆战,不敢去想这深可见骨的伤是如何造成的。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捏着江玄北的手腕不放,掌心淡淡的蓝光泛出,开始给江玄北疗伤。
四周不知道为什么陡然安静了下来,似乎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小秋不关心那些,专心施展水疗术,如今她的水疗术已经收放自如,且随着她修为的提高而不断精湛。
很快,江玄北的手臂又完好如初,那样狰狞可怕的伤痕,竟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
小秋这才松开手,管他什么考验,尽管放马过来,要说起无畏的决心,她有信心不输给江玄北。
忽然,阿洛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帮她挡开了余老大抓来的手。
小秋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余老大没抓到小秋,声音十分不甘,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秋身边这个暗影楼的人总觉得有点发怵。
因此到这会儿他都下意识地忽略这个人,余老大的目光集中在小秋的身上,哑着嗓子道,“你会疗伤?看起来,与一般的疗伤并不想同?”
说到疗伤,魔修的疗伤手段,远远不及水秀阁的水疗术,这也是为何当初时洛川会隐瞒身份,想骗得水秀阁的治疗。
不过小秋知道不能实话实说,“我的疗伤术可是机缘巧合得来的,自然不同。”
余老大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你可以不通过考验,代价是,我需要你帮我治疗一个人。”
小秋心里一动,却没有立刻答应,“那我得看看那人的情况再说,毕竟你也知道,再高明的疗伤法术,也不是什么病症都能治得好的。”
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余老大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小秋心里发紧,若是自己治不好,这人一定会迁怒自己的吧?
这什么毛病?
……
余老大带着他们往流民区深处走,七拐八绕走了很久,终于在一间看起来最为干净整洁的房子面前停下来。
这房子跟其他的房子对比明显,一看就是有人日日照料,精心扫洒整理。
小秋心想,莫非这里面住了一个美人?
忽然,她从窗户里听到了两声轻微的咳嗽,眼睛眯了起来,猜错了,是男子的声音……
余老大也听到了咳嗽声,急忙推开门进去,小秋与江玄北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屋里干燥温暖,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在脏乱复杂的流民区内。
小秋很快看到了病人,一具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人形,余老大蹲在床边,动作小心轻柔地正在给他喂水。
“咦?”
小秋听到阿洛忽然发出了惊奇的轻叹,不由地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此人病得如此之重,怎么能这么一直拖着。”
阿洛没说错,连小秋都觉得心惊,那人的情况实在太不好了。
瘦得几乎脱形,更严重的是,他胸口那个散发着丝丝暗色魔气的窟窿,让小秋很是似曾相识。
她稍稍走近一些仔细观察,直接确认了,这不就跟当初时洛川的伤是一样的吗?
小秋立刻定了心,她能治。
“我能问一下,这伤是如何来的?”
余老大抬头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疗伤,只有了解了这些,我才知道该如何治疗。”
余老大脸上一抹狠意一闪而逝,“你若是治不好他,就别想走出流民区!”
江玄北急了,“余老大,你怎么能……”
小秋拉住了江玄北,“三哥,我觉得我能治。”
她看到余老大眼睛里迸射出的希冀,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余老大沉默,小秋也不着急,她瞧着那人似乎拖了很久,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人家都不急,她急个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床上的人再次发出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余老大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小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