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妹妹她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清晨,姜家二房的长子姜天来就疯了一样跑到了主屋门前,对着正要吃饭的姜家人,哐哐磕起了响头,粗粝的地面上,很快就染上了一片血渍。
“哎呀,刚起床就碰到这傻子,真晦气!”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看起来三五十岁左右,体态又黑又胖,她满脸嫌弃的看着姜天来,撇撇嘴,又对着屋内正坐上的婆母开口说道。
“娘,看来东屋那个扫把星快要死了,咱们是不是要给她请个大夫呀,怎么说也是二弟的孩子,要是真死了,永康在地下也会怪我们的,就是这请大夫的钱,不知道该拿多少,一两银子够不够?”
李氏听了自己大儿媳妇小李氏的话,老树皮一般苍老的脸上,褶皱又加深了几分,听到要钱这个字眼,她用力的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砸在桌上。
“啪!”
“呸!那个小贱人死了倒好了!还给她请大夫!?一个赔钱货丧门星她配吗!这个死丫头有胆子敢去跳河寻死!害的连原本说好的亲事也搞砸了,既然她想死,那就成全她!”
“这,不太好吧?”小李氏转转眼珠,眼神中全是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嘴上却如此说道。
“没什么不好,二十两的聘礼就这么没了,哼!死了最好,还能少吃一口饭!老三家的,你去看看那个赔钱货,要是真死了,就那张破席子卷了,扔到南山上去吧。”
李氏边说着,边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了默不作声的三儿媳陈氏。
“好的,娘。”
陈氏低眉顺眼的应了声,随后撂下碗,起身就出去了。
而饭桌上的其他人,该吃饭的吃饭,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仿佛那快要死掉的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奶!求求你,救救妹妹!”
姜天来从小就脑子不好使,和妹妹相依为命,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死掉,只能更加拼命的磕头。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这个傻子给弄出去,留在这里碍眼!”
李氏拧着眉头,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敲的啪啪响,看向姜天来的视线锐利如刀。
“一个两个的丧门星,赔钱货!”
只是还未等其他人动作,刚刚出去的陈氏就带着一脸慌张的表情跑了回来。
“娘!不好了!软软,软软她!断气了!”
——
于此同时,在姜家二房的茅草屋里。
昏迷中的姜阮只觉得身体十分的沉重,好似有千金般的重物压在自己的身上,连喘口气都十分的困难,唯有意识还算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临死前引爆了基地的自毁程序,和成千上万的丧尸同归于尽了。
她亲手埋下的炸药,足以使整个华夏基地夷为平地,而她……竟然还活着?
鼻尖充斥着清新的泥土味,不同于末世里满是腥臭令人作呕的空气,如此纯净的气息,竟比末世前还要干净!
姜阮迫不及待的想睁开眼睛,看看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感觉到有人重重的扑在了她的身上!
姜阮的精神瞬间变得凌厉与警惕起来!
这是她在经历过末世后的本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松警惕,更何况是眼下这种奇怪的情况。
“奶,不要!妹妹还活着,不要带她走!”
戒备中,一声少年粗嘎的嗓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道苍老又刻薄的呵斥。
“你这个傻子给我滚开!啪!”
李氏扬起一个巴掌就用力拍在姜天来的背上,后者疼的一个哆嗦,又咬紧了下唇,却没有听话的闪开,仍然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妹妹。
听到那声清脆的巴掌声,姜阮惊讶的发觉自己竟然有一丝心痛。
“永财!永民!你们都是死的吗!赶紧把这个傻子给拉开!”
李氏身后,两个相貌憨厚的庄稼汉子立刻听话的去拽姜天来,却没想到他人小,力气却大的很,竟是死死的抱着姜软软不松手,李氏眉眼如刀,看不上两个没用的儿子,直接自己下手去拉,却被姜天来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嗷!”
李婆子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你这个下贱的狗崽子竟敢咬我!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养了一家子白眼狼!当孙子的竟然敢咬自己的亲奶奶!你这个傻子!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李氏当即爬坐在地上,气的浑身发抖,撒泼似得大声哭嚎两声,又转身气势冲冲的从厨房里抄起一条拇指粗的棍子,一脸凶恶的照准姜天来的身体打了下去!
“就让我替你那个死鬼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后者瑟缩着身子,却将妹妹更加珍惜的抱进怀中。
“啪!”
一棍子下去,姜天来的脊背上瞬间见了血,李氏丝毫没有收敛力气,毫不留情的抽打着,姜阮感觉到少年的身体都疼的蜷缩起来。
此时的姜阮,内心深处似乎有一把莫名其妙的火在燃烧着,心疼,厌恶,憎恨,各种各样突如其来的思绪几乎将她湮灭过去!
“曹氏那个贱人生的贱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