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席老爷子气得要命,但这话又不能反驳。要是说错了一句话,阮玉肯定要难过的。
他吹鼻子瞪眼,却无可奈何。
席墨淡淡看了阮玉一眼,按照阮玉以前的习惯,大概就会妥协了。
席煜不是第一次软磨硬泡跟她提要求,大多时候不过分的她都会接受。
席煜不坏,不会跟她提过分的要求。只是有些要求很占用她的时间,有时候她累的只想倒头就睡,席煜却会要求她陪着玩游戏。
席墨那一眼,阮玉有些明白了。
他是想要她自己开口拒绝。
阮玉看得出来,老爷子希望她留下,因此没有制止席煜胡闹。
可她不想留下了。
爷爷对她很好,可这样的好,很多时候就是建立在她不断妥协上的。
阮玉缓缓吐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对席煜道:“我今天先回去了,你可以拍照片给我,我回去帮你看看。”
席煜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自己,一下子就生气了,他觉得难堪。
阮玉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
席煜甩开她的手,二话不说,转身就上楼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放狠话:“你今天要是不教我,以后也别想教我了。”
席墨勾唇笑了一声,带着些讥讽的意思。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在阮玉身上逡巡一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没想太多,对阮玉摆摆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又看向席墨,“既然离婚了,小玉以后就是你妹妹,送她到家再离开。”
坐到席墨车上的时候,阮玉有些不自在。
怎么说呢?
她以前从来没有拒绝过席煜的要求,这种拒绝的感觉,让她有些忐忑。
但过了那一阵忐忑的感觉,又突然有些兴奋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陷入一个奇怪的怪圈中。
她永远都是最卑微的,因为寄人篱下,所以不管面对怎样的要求,都无法拒绝。
阮玉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被席佳钰针对的时候。席佳钰直接将她的玩具丢在了河里,她那时候性格倔强,跟席佳钰打了起来。
那时候大概才五岁,她懂事太早,那么模糊的记忆,都无法忘记。
席佳钰虽然比她大几个月,却打不过她。
席佳钰妈妈远远看到,一把将两人从草地上拽起来,二话不说就给她一巴掌。
嘴里骂道:“你这个小贱货,跟你那个神经病妈一样贱,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一个外来货,还敢在这里嚣张?”
她带着巴掌印倔强的去找爷爷,爷爷当即将席佳钰的妈妈,方露骂了一顿。
方露当时怀了席煜,哭哭啼啼向丈夫诉苦。
因为这件事,阮玉母亲被席文轩给了冷脸。
她母亲看到阮玉脸上的巴掌印后,也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阮玉大哭。
她母亲怒骂道:“你哭什么?你凭什么哭?你没有资格哭!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席佳钰,你为什么不能让着她!”
虽然后来她母亲恢复之后,抱着她安慰了几个晚上,不断的道歉。
她母亲生病了,她应该原谅她。
但阮玉永远忘不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么小,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她没有哭的资格,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在席家,她的出生就是错误,她要永远让着席家人。
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口拒绝席煜。
即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以前从来没有做到过。
没有人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
有一种,慢慢走出阴影的如释重负感。
即使阮玉内心知道,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普通人不会放在心上的小事。
但她还是忍不住抿着唇偷偷笑了,席墨真的不讨厌她了,他还愿意跟小时候一样帮她。
席墨发现她系好安全带之后还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心下觉得好玩。
这么容易满足,还不敢笑出声来,有点可爱。
阮玉发现席墨在看自己,不好意思再笑了,她抿着唇,安静了一会儿。
手指拽着衣角,小声道谢:“谢谢你愿意帮我。”
席墨单手打着方向盘,转弯离开了席家的山道。
阮玉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她猜可能是离婚的事情,在老爷子面前不好说。
席墨这几天查到了一些资料,阮玉大概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接受了关于精神方面的治疗。
就是他参加夏令营的那个暑假,老爷子瞒的很好,家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医院那边资料也是高度保密的,不过以他的黑客技术,很容易就破解了。
席墨给他发小看过之后,发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不要受刺激。
最严重的应该是十二岁和十八岁的时候,不过现在治疗已经断了三年了,几个月前开过一次稳定的药,应该没大问题了。
席墨也猜没什么问题了,否则老爷子不会放心让阮玉一个人住。
席墨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