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到了这种境地,扶澜再也不舍得真的同姬长渊动气了。
不过是嘴硬了一会,便彻底从了。
姬长渊这时将头埋在扶澜的肩头,嗅着那熟悉又清雅的香气,恨不得整个人都溺死在里面。
过了好久,姬长渊才懒懒抬起眼,笑了一声。
扶澜:“你笑什么?”
姬长渊似醉非醉般伸手撩了一缕扶澜微凉的发丝,放到唇边亲了亲,末了道:“我是笑,师尊怎么这么香?这香是师尊独一份的,还是迦楼罗都有的?”
扶澜:……
“我看是你鼻子出问题了。”
姬长渊怔了怔,笑得愈发灿烂。
“那感情倒好了,毕竟我这鼻子只对师尊一个人出问题。”
扶澜顿时又臊了,然后他便挑眉怒道:“少没皮没脸!”
扶澜这会越是这么说,姬长渊反而越是得寸进尺,就没骨头一般,懒洋洋赖在扶澜身上不起来。
扶澜也拿他毫无办法。
谁让姬长渊这会故意把那手腕上的伤痕露出来,放在扶澜面前晃眼呢?
扶澜这会被晃眼了片刻,终于受不住,还是轻轻抓住了姬长渊的手,把他的手腕扯了过来。
姬长渊见状,目光一动,反而又恢复了正经的神色。
“疼不疼?”扶澜伸手轻轻抚过姬长渊那伤口的边缘,皱眉低声道。
结果扶澜这么抚下去,却忽然发觉姬长渊在浑身轻轻发颤。
“疼得厉害?”扶澜微微一惊,连忙抬头看向姬长渊。
结果看了一眼,扶澜无语了。
姬长渊这哪里是疼得厉害,根本就是憋着笑憋得厉害。
“又骗我!”扶澜恼了。
姬长渊这会倒是连忙反握住扶澜的手,又好笑又无奈地道:“伤口要结痂了,痒。”
扶澜:……
最终扶澜还是抓着姬长渊的手,拿到了面前,自己从床头柜子里翻出药膏来,一点点给他上药。
姬长渊这次倒是乖觉了起来,也不说话,也不撒娇,就含笑看着扶澜给他上药。
扶澜给姬长渊上药的时候,便又发现了一桩另外蹊跷的事。
随即他就皱眉问:“为什么不自己涂伤药?仗着身体好么?”
姬长渊:……
沉默了片刻,姬长渊道:“忘了。”
“忘了?”扶澜一看姬长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手下不由得加重了一点力气。
姬长渊立刻就皱着眉头撒娇道:“师尊,疼~”
扶澜:……
“我看你先前不擦伤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现在倒是知道了?”
“没皮没脸。”
姬长渊无奈,过了一会,却还是凑了上来,轻声道:“师尊你要怪就怪百解吧,别怪我。”
扶澜眉头一皱:“又关百解什么事?”
姬长渊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说了,取一次血未必成功,或许要隔一段时间取一次,龙族伤口愈合又快,我怕麻烦就——”
“怕麻烦就不用伤药?!”扶澜简直又惊又怒,恨不得把姬长渊按在地上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结果姬长渊这会一拿无辜的眼神看他,他抬起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狠狠放了下来。
“下次不许这样了。”
姬长渊笑逐颜开:“好,都听师尊的。”
扶澜这时深吸一口气,道:“这是百解还好,若是东海拿我这么要挟你,你也给?”
姬长渊沉默了片刻,就懒懒笑道:“不给了不给了,谁都不给了。”
扶澜皱眉捏了姬长渊手腕旁的伤口一下:“还在嬉皮笑脸。”
姬长渊疼得低低嘶了一声,便慢慢恢复了认真的情状。
这会他沉默了片刻,抬眼静静凝视了扶澜一会,忽然淡淡笑了。
“师尊明知道长渊会怎么选,就不要再问了吧。”
扶澜心头顿时狠狠一刺,宛如针扎一般。
是的,他明知道姬长渊会怎么选。
若是东海那些人真的拿自己要挟他,姬长渊说不定就予取予求了。
这么一想,扶澜心头发紧,更加不是滋味。
反倒是姬长渊看了扶澜的表情,笑眯眯去开解他道:“可师尊是金翅迦楼罗,天上地下,唯你是龙族的克星,东海怎么样,都抓不到你的。”
扶澜微微一怔,随后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可看着姬长渊含笑多情的眸子,他也还是忍不住忧心……
姬长渊这性格,他怎么放得下心放手不管呢?
扶澜这边正在忧虑,姬长渊却忽然伸手猛地揽住他,将他往床上一带。
扶澜猝不及防,就被姬长渊揽着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紧接着,姬长渊就伸手一把抽下了自己头顶的簪子,叮咚一声,扔在一旁,笑道:“师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都子时了,咱们耽误太久啦……”
扶澜看着面容微醺,眼波含情的姬长渊,正想推拒,姬长渊却已经凑上来吻住了他。
扶澜睫毛微微颤动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抱住了姬长渊。
算了,这臭小子都这样了,还是从他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