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什么气呢?”谢觅松望着一进屋就把自己团进被窝里的凌树蕙,无奈问道,“不过是参加秋狝而已。”
“哼!”凌树蕙轻哼一声,“秋狝而已!怕不是秋狝过后,我就能迎来一位世子妃了!”
听听廉王那些话,也是该见见人的时候了?见什么人?什么见人?他为什么要见人?
不就是未来世子妃吗!
想到这里凌树蕙就觉得心梗,她辛辛苦苦费了那么大劲才把谢觅松的腿给治好,才把他心门给打开,结果现在要被外人摘桃子了?
不行,不能多想,一想就心绞痛……
谢觅松见她小脸紧巴巴皱成一团,不由含笑俯下身:“你未免也太多疑了,我父王不过一句话而已,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你就急成这样!”
“八字本来也就一撇一捺!”凌树蕙气呼呼地说,“等那一撇出来了,你就该准备合婚庚帖跟人家敲锣打鼓拜堂去了,我为什么不急!”
她从前虽然也古灵精怪,但这么口不择言还是第一回,可谢觅松此时绝对不会感到冒犯,反而有几分甜滋滋的。
“你不想我有个世子妃,那我不娶妻也就罢了,你可别再跟自己置气了,好不好?”他轻轻推着凌树蕙的肩膀,企图让这个小气包消消气。
凌树蕙却不相信他的鬼话:“您可是廉王世子,金枝玉叶,除非出家当和尚,否则怎么可能不娶世子妃!”
谢觅松捏着下巴,状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有道理,你说我现在剃度出家,还来不来得及?”
“你!”凌树蕙被他插科打诨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揪着他的头发说道,“来得及来得及,剪了头发当和尚,正好一辈子逍遥无忧,不知道多快活呢!”
“没错没错,正是此理。”谢觅松捏着扇子在掌心拍了两下,对凌树蕙的气话表示十分赞同,“正好你也一起把头剃了,我做和尚你做尼姑,今生今世,都是一双两好!”
“说这种亵渎佛祖的话,你也不怕遭雷劈!”凌树蕙猛地转过身来扯住他的嘴,“以后不准胡咧咧这些不干不净的话,叫别人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别人怎么会听见呢?”谢觅松调转扇子按下她的手,“我这些混账话只在亲近的人面前说,外人我看他一眼都嫌费力,怎么可能和他说这许多话!”
这是当初凌树蕙调息她的原话,被他一字不漏都还了回来。
凌树蕙心中无奈,严肃地看着他问道:“世子你认真告诉我,若王爷在秋狝大会上看中了哪家闺秀,要皇上给你指婚,你会拒绝吗?”
谢觅松收敛了微笑,认真点头:“当然,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从未想过让别人站在自己身旁。”
哪怕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
凌树蕙望着他的眼睛,不期然想起展溟飞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睛似乎在此刻合二为一一般,将她悚然惊醒。
她垂下头,不再望着那双眼睛:“世子的心意,我明白了。于我而言,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