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还来得及挪开目光, 坐在前面的辛炤若有所感，倏然抬头，朝着看来, 眼神里带着几分阴狠。小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慌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低着头, 心跳很快。
从前都说这位少族长生性温和, 就是天定的少族长人选，但今接触看来, 就这个眼神, 也能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一时间，小厮冷汗涔涔。
“, 少主的话，现在，现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兴了一个传闻……”小厮开口时，在厅堂里的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身上，带着探究。这让有些承受不住，想到外面的流言，小厮双膝一软，登时就跪在了上。
“什么传闻？”鹿迩问, 说完这话时, 还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奚十里今日拿着冰锥刺进了身时，可是半点手软都有, 现在肩头还是个血窟窿，即便是包扎了, 用了上好的灵药，但是还是令感到疼痛难忍。
小厮：“……外面, 外面说，说少，少族长……”
“赶紧说。”鹿迩在听见下面的人说话说了一半就停下来时，不由皱眉，瞪着自家这不用的小厮，命令道。
小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脑门直接磕在了上，不敢抬头，飞快将自己刚才听见的些讨论一股脑儿讲了出来——
“现在外面都在传少族长其实是我们家家主跟小姐的私生子，压根就不是族长和族长夫人的孩子。且，说这消息就是从族长府上传出来的，绝对错不了，都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亲耳听见族长夫人这么说的一样。”
小厮终于有结巴，快速讲完这话后，整个人都差点匍匐在了上，后背已经被汗湿了。甚至能感觉到其有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将片片凌迟。
一时间，整个厅堂内，一片死寂。
虞司保持着作为青云宗大师兄在人前的高冷模样，面上有丝毫变化，但是内心已经翻涌惊涛骇浪。
对天海外的了解，也仅仅是从师门长辈的只言片语窥到了一角。先前还有些不白为什么眼前这位少族长非得违背祖训，要在老族长咽气之前上位，现在听见这个消息，豁然开朗。
果对方不是亲子的话，似乎也能说得通了。
虞司脑暗暗思索着，果这是真相的话，们青云宗还要跟这么个“乱臣贼子”站在一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别的宗门怎么想的，虞司不了解，但是们青云宗，向来都是扶持正统，就像是跟大夜皇朝的关系一样。想到现在的情况，一时间虞司心里有些犯了难。
就在虞司内心纠结时，鹿迩最先反应过来，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虞司，见后者脸上什么特别的表情后，站来飞快踹了自家小厮一脚，厉喝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你也敢带进府上，污了贵客的耳朵？”
鹿迩这一脚踹得有些用力，直接将上的人给踹出了门。
小厮顾不得身上的痛，忙不迭磕头求饶。
“算了，你先下去。”鹿迩好气道。
可是也是在这时候，坐在上位的辛炤忽然开口话了。
“等等。”辛炤说。
鹿迩抬头，“少族长还有什么吩咐？”
辛炤面色沉沉，双眼睛里更是透着凶辣的光，阴沉看着已经被鹿迩踹出去的人，“这种不听话的下人，鹿少主还留着做什么？这么爱嚼舌根，不，先把的舌头拔去吧，然后再献祭给河神，也算是应得的。”
辛炤轻飘飘说完这话，看着堂下的人。
后者此刻浑身已经抖糠筛，脸色苍白，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在听见辛炤这话时，口不由自主嘶喊求饶：“少族长，小人错了，小人知错，求少族长网开一面，少族长……”
献祭河神，便是将人跟巨石一绑住，然后沉入内河。这是天海外每年的祭祀活动，但是现在辛炤说要给河神献祭，谁也法阻拦。毕竟在天海外里，献祭河神，这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若是拒绝的话，不就是对河神不敬吗？
鹿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刚才踹一脚，就是想救这小厮的命，想到辛炤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要对方的命。
这不是在打的脸吗？
现在还在鹿家，就算是这是姑母的孩子，在鹿家也得听自己的。
鹿迩转过身，看着一脸阴沉的辛炤，开口道：“献祭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辛炤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在暴怒的边缘。脑子里满是外面对自己身世的传闻，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眉心狠狠一紧，心里有不安，更有怨恨。所以这一刻，在听见鹿迩的反对时，辛炤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