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娘和你在,洪水再大也淹不了我。”这一点,席忆彤还是自信的。
刚成亲那会儿,确实挺不安的。
后来发现成亲后,娘家那边就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再没有冒头。婆子家这边随她自在,那日子真的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除了有人看她笑话,觉得夏明清宠妻灭妾,挑拨她给夏明清和那个小妾一个教训。
席忆彤:“……”
教训个屁,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找事情,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何况公公、婆婆都站在她这边,她这一挑事了,他们还能站在她这边?到那时,她在夏家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日子才会变得真正难过起来吧?
席忆彤不傻,直接将这些人当成了耳边风,理都不理。
实在太过份了,她就直接把人给拉黑了。
什么合作?
她又不缺他这么一个生意伙伴。
外人这么“挑拨”就算了,没想到快过年了,小姑子也跑来“挑拨”她,席忆彤有些好笑。果然是从京城回来的,心眼都跟筛子似的,小姑子这是担心她听了外人的话,跑来试探她呢。
明人不做暗事,席忆彤身正不怕影子斜,完全不憷。
集市上的灯笼高高挂起,红彤彤的,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抹暖意。空气中弥漫着糖葫芦和烤红薯的甜香,孩子们的欢笑声与摊主吆喝声交织成一首欢快的乐曲。
段小雅按奈不住,糖葫芦、烤红薯都买了三份,一人一份地吃了起来。
吃不完就让后面的丫鬟、奴仆拿着,回家继续吃。
“娘,你看,这个摊位的年画好漂亮啊!”
席忆彤眼尖,忽然就发现不远处的年画摊子人格外多,隐隐可见里面的年画色彩斑斓,十分喜人。
“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赶紧挤了进去,只见画师手艺精湛,笔下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浓烈的色彩,精致的线条,那一个个寓意吉祥的故事被勾勒得格外喜庆。
反正他们看了一圈了,还真没看到几家年画有他们家漂亮!
这么出彩,慧眼识英雄的肯定也只他们一家,要不然也不会围了这么多人。
就是这个摊主卖的价格有些高,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这个钱,因此围得多,买得少,更多的是看热闹。
一个大叔精心挑选了一幅画,一直在跟摊主讲价。
摊主一脸无奈,真不是他不想讲价,实在是他这画的成本也高啊。他跟大叔解释,这画上的颜色都贵,他弟弟好几天才能画这么一幅,一年到头也就攒了这么一些。
“一年啊,我弟可是画了一年,他一年就指望着这个吃饭了,这要卖得便宜了,我们真的亏本。”
“叔,真不是我不给你讲价,你这个价太低了,不行的。”
“真的不行!”
……
白佩佩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利景明,宁山书院艺术殿堂的学生。
听说他性子古怪,不爱与人结交,一年只干一件事情,那就是画画。
除了书院这边交代的任务,他其本上不接外面的单子。
敢情,这小子一年到头都画年画去了,还真是没时间接外面的单子啊。想想也是,他们家就出了利景明工个稍微有点天赋的人,几乎是集全家之力供养。
他要不做点“回报”,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让他大哥养着。
白佩佩低声,将利景明人故事告诉了他们。
“还有专门画年画的?”段小雅惊讶。
“都有专门画素描的了,有专门画年画的有什么好奇怪?”白佩佩说道,“还有画版画的。”
她指了指旁边,那些价格低廉的年画,“看到没有,那些就是版画。版画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雕版做好以后,可以重复使用。缺点就是画面简单,颜色简单,内容不够丰富,不如这边的精致。”
“一分价钱一分货!人家贵一点,还是有道理的。”
普通人舍不得这个钱,但利景明大哥竟然敢把年画摊子摆在这儿,那肯定是对市场有个调查的。这不,那些不差钱的主一个个冒了出来,一张一张地挑选,还真卖掉了不少。
席忆彤担心那些精致的被人挑完了,也赶紧上前选四副门神。为什么是四副呢,因为她一副、白佩佩一副、段小雅一副、大哥大嫂一副。
除此外,还选了其他年画不一。
如此算下来,差不多将近上百两银子了。
如此大户,可把得利大哥给高兴坏了,连忙喊他媳妇过来帮忙打包,把贵客将东西收拾好了。
利大嫂也是一脸高兴。
往常养着这么一个读书不行,只会画画的弟弟,她还担心他养活不了自己,拖累一大家子。没想到人家进了宁山书院后,就光画一个画年,就够养活他们一大家子了。
这样的宝贝弟弟,她巴不得多来几个。
第二天,腊月二十四,除旧迎新,大扫除。
不只夏家,整个宁山村都动了起来,家家户户打扫卫生,贴春联,挂灯笼。
祠堂那边亦是,昨天祭祖,告诉老祖宗我们要过年了,得拾掇起来了,会有点吵,你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