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的时候,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和之前的几天一样, 没有出现任何不对的预兆。
程冬至去食堂吃过午饭, 回宿舍又午睡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地回到了班上。
然而, 才一踏进班级门,她就愣住了。
原本整整齐齐放在课桌上的课本和练习本全部撕得粉碎不说,铅笔全折断了,铅笔盒都被掰成了两段!
这个点来班上的人已经很多了,可是并没有一个人出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坐在程冬至附近的几位同学怔怔地看着她, 一脸茫然, 其他同学们的眼神则什么样儿的都有, 不安的, 看笑话的,疑惑的,同情的……
程冬至是班上最小的学生,外表看起来又很娇,大家都以为她会崩溃地哭鼻子。
可想不到的是, 她居然很镇定,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看。
“同学们, 有人看到这些是谁干的吗?”程冬至问大家。
没有人回答。
大部分人不知道是谁干的, 知道的则不敢贸然出这个头。那几个人摆明了是针对程冬至来的, 和他们又没啥关系, 何必这个时候得罪人呢?而且,他们动手的时候说的很明白,要是有人敢告密,下一个撕的就是告密那人的课本!
坐她附近的班长犹豫了一会儿,和程冬至说:“先别管谁干的,你赶紧去找老师领一套新的课本,下午还要上课呢。”
程冬至笑着点点头:“谢谢班长提醒,我这就去!”
说着,蹬蹬蹬地跑出教室去了,留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觑。
最为震惊的自然是动手的那几个人,尤其是为首策划这一切的那个,暗自险些捏碎了拳头!
为啥她一点事儿都没有?不是该哭得昏过去吗?!
重新领一套课本得花不少钱,还有本子笔啥的也要重买。她那个铅笔盒是塑料皮子的,上面还画着好看的画儿,一看就是商店里的高级货,没有一两块钱买不到的那种。这么贵的东西废了,她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换做是其他人,就算不哭昏过去,也会吓得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这事,肯定会被揍得走路拐好几天,多糟蹋钱啊!
程冬至找到班主任龚老师,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龚老师是一个严厉古板的中年男人,听到这件事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同情支持程冬至,而是找她的毛病:“为啥人家不撕别人的东西,就撕你的?你做啥了?”
程冬至想了想,认真地说:“我啥也没做,可能是我太优秀了,刺痛了那些卑鄙小人的眼睛!”
龚老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很不喜欢学生这么膨胀张扬,可说不出反驳的话。
程冬至虽然没拿过年级第一,可始终保持在前三,这是非常过硬的成绩。哪怕是“打败”过她的那些第一名们,也从来没有这样稳定,掉出前十甚至前三十也都是家常便饭。要是把每次的成绩都结合在一起算平均分的话,这个女娃妥妥是第一。
所以,即便龚老师很想打压一下她“嚣张”的气焰,却也只能瞪着眼睛,硬邦邦道:“课本加习题册一共是两毛五分钱,去财务室交了钱拿条子来我这领!”
“老师,这事儿你打算咋处理?”程冬至并没有立即去财务室,而是直勾勾看着龚老师问道。
“什么咋处理?撕都撕了,难道你还让我给你粘起来吗?”龚老师没好气。
“不说粘不粘起来,总该查查是谁干的?要是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以后谁和谁闹矛盾了,谁看谁不顺眼了,谁考试分数比谁高了,全都来撕个本子书啥的,那不乱套了吗?这事儿可不能姑息!咱们班咋说都是全校成绩最好的班级,要是被别的班上老师同学们知道,岂不是会笑话咱们只会死读书,不会学着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正直的人?”
程冬至抑扬顿挫,义正言辞道。
龚老师涨得满脸通红,反复车轱辘之前的话:“为啥不撕别人只撕你?别说是因为你太优秀,你又不是第一名!真要嫉妒,为啥不去撕第一的?”
“老师你这意思是谁东西被撕了谁活该,撕东西的人不用追究呀?”程冬至无语。
龚老师警觉:“你想说啥?”
“回头我去把班上人东西全都给撕了,老师你去问问他们做了啥惹到我了,可不许找我毛病啊!”
说着程冬至撸起袖子一副真要去闹事的样子,被龚老师无可奈何地拦住了:“算你厉害!等会下课的时候我去班上问问咋回事,行了?”
程冬至暗自翻了个白眼,早这么说不就完事儿了么?
她去财务室交了钱,顺便回宿舍了一趟,把之前逛街买的新本子纸笔和铅笔盒拿了出来。本来还在想啥时候才能换新的,现在总算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也勉强算是乐事一件。至于为啥能这么快换上,她爱惜东西舍不得用新的,所以早就留在宿舍里了,不行嘛?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左右,程冬至的课桌上的课本文具就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破坏的痕迹了。而她也完全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依旧和以前一样听课记笔记,然后不知不觉地走神。
其实影响还是有一点的,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