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也必定可以安然度过,难道诸位卿家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好,当然好……
要是于谦在最后,没有提出要开放海禁的话,就更好了!
底下的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心头不由苦笑一声,不错,他们之所以在看完奏疏之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于谦在奏疏的最后,借此次商船之事,首次提出了应当开放海禁,并力陈了所谓开海之利。
这才是在场的诸多大臣神色复杂的原因,朝廷解了燃眉之急,当然是好事。
可是,如果说他们这个时候大肆的赞赏于谦,其实也就是变相认同了于谦开海的想法。
但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而且,由于谦这么一个朝中重臣提出,份量非比寻常,所以,他们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殿中沉默了片刻,眼瞧着天子的脸色难看,隐隐有发难之意,一旁的沈翼才赶忙道。
“陛下所言甚是,此次于少保和张都督二人带兵出兵,不仅扫平倭寇,靖宁海疆,而且还查到了这么多和倭寇勾结的走私商人,此举实在是大快人心,朝廷理当论功!”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大臣赶忙附和,一时之间,殿中沉默的氛围打破,但是,他们却只肯将这份功劳,归在征剿倭寇当中,对于开海的提议,却绝口不提。
见此状况,朱祁钰摇了摇头,心中叹了一声,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于少保在此奏当中,言道海禁之弊,认为朝廷应该开放海禁,允许商贾出海贸易,诸卿觉得如何?”
啊这……
底下的不少大臣顿时都卡了壳,他们想到了,于谦的这份奏疏,很有可能也是天子的意思,却没想到,天子如此直接。
面面相觑了一阵,让人没料到的是,这次率先出面的,竟然是一向与世无争的礼部大宗伯,胡濙。
“陛下,海禁乃是祖制,历代先皇皆厉行海禁,如今朝廷,岂可因微末之利,而动摇祖制,臣恳请陛下三思。”
朱祁钰的目光闪动,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就如此棘手。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虽然说当初太宗皇帝组织了郑和下西洋等一系列出海的活动,但是,在海禁政策上,却也没有放松过,相反的,太宗时代,海禁的政策反而在逐步加强。
说白了,太宗皇帝下西洋,除了某种不能明说的目的之外,更重要的,其实是煊赫国威,以各个小国的臣服来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这是官方行为,朝廷禁海,禁的是小民百姓和商贾走私,和下西洋完全是两码事。
甚至于相反的,海禁作为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制,太宗皇帝肯定是要维护的,从这一点出发,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胡濙这个老家伙,会头一个站出来反对了。
面对这么一个五朝老臣,朱祁钰也感到有些头疼,不过所幸,他也没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今天就能定下来,看着胡濙坚定的神色,他沉吟着开口道。
“大宗伯所言有理,民间走私,的确不可放任,不过,太祖皇帝定海禁之制,是为了海疆靖平,太宗年间曾派郑和下西洋,可见和海外诸国相交往贸易,同海禁之制并不相悖,此次捕获走私商船,可见海贸之利,若能开放海贸,恐怕其好处不亚于互市。”
“近年来,我大明各地连年灾情频频,若是能够开放海贸,或许能让朝廷岁入增加,更加平稳的度过灾情,也是好事,其他的几位卿家,你们觉得呢?”
胡濙这个老家伙,他的死穴就是太宗皇帝,他反对海禁,根源在于太宗皇帝也同样厉行海禁,既然如此,朱祁钰就同样把太宗皇帝下西洋给抬出来,果不其然,这话一出,胡濙便有些犹豫。
见此状况,一旁的沈翼也立刻明白了朱祁钰的意思,踌躇了片刻,上前道。
“陛下所
言有理,臣以为,海禁不可完全放开,但是,海贸可以商榷,于少保这份奏疏当中,提到了回归的商船当中,也有皇庄派出的商船,臣以为,或可仿效互市,引援此前太宗皇帝下西洋之例,命皇庄主持商队,开展海贸,如此,既不动摇祖制,也可享有海贸之利。”
说白了,就是给海贸披上一层官方的皮,来绕过海禁的限制,这番话一出,一旁的胡濙沉吟片刻,拱手退了下去,算是勉强答应了这个提议。
见此状况,朱祁钰也轻轻松了口气,胡濙是礼部尚书,而且,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也并非是刻意为难,而是有着现实意义的,这个法子他认可了,祖制的这一关,便算是勉强过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的问题还有很多,紧随着沈翼之后,兵部的王翱稍一犹豫,也出列道。
“陛下,如今剿倭之事已然告一段落,大军在外久驻,靡耗甚重,也会让军心动荡,臣以为,应当尽快召回征倭大军,为其叙功升赏,以安军民之心。”
这话一出,殿中的不少大臣,都看向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