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带着圣母的懿旨来的,如此一来,毕旺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前脚他还说自己是奉旨行事,结果一转头,圣母的懿旨一出,要是锦衣卫就这么灰溜溜的撤了,那岂不是说,天子的圣旨,还没有圣母的懿旨有用?
天子对锦衣卫,向来管束甚严,本来这件事情要是被天子知道了,就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但是,责罚有轻有重。
钻空子提前查抄侯府的错已经犯了,如果说这个时候,再狼狈的撤走,那么,就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丢了。
所以这个时候,毕旺反倒是不能撤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毕旺拱手道。
“国公爷,下官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锦衣卫向来是奉旨行事,您如果对锦衣卫有任何不满,大可向陛下弹劾,但是,在接到旨意之前,恕下官得罪了。”
说罢,毕旺直起身子,一抬手,道。
“来人……”
然鹅,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老夫人!”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任家那满头银发的老夫人,不知何时身子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见此状况,朱仪神色一凛,抛下毕旺不理,三两步就来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在鼻息上探了探,又抓起老夫人的手腕摸了摸,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面上他却不露分毫,而是对着身旁的人口气急促的吩咐道。
“快去请郎中!”
将任家老夫人小心的交给一旁的任府女眷,朱仪低声说了一句。
“老夫人是受了惊吓,一时昏厥过去了,不必太过担心。”
随后,他便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毕旺的面前,厉声喝道。
“毕旺,我再说一遍,陛下早有旨意,宽宥任家年逾六十的长辈,任家老夫人,更是陛下特意嘱咐要宽赦之人。”
“今日你如此胡作非为,如若老夫人因此有个闪失,我倒要看看,你锦衣卫如何向陛下交代!”
“还不快滚!”
眼瞧着任府门前,因为任家老夫人昏倒而一片混乱的局面,毕旺心中松了口气。
的确,任家老夫人是天子点名宽赦的人,打从一开始,锦衣卫也只是想把他们都抓起来,但是,真的伤及性命,是不敢的。
如今这位老夫人这么一晕,也算是有了个不算台阶的台阶。
当下,毕旺也顾不上丢面子,匆匆丢下两句话,道。
“既然国公爷执意如此,那么,就看您能保得住任家多久吧,来人,守住任府各个出入口,待郎中诊断过后,再行抄没!”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不过是为了挽回几分气势而已,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抄没任府的事,肯定要等到任礼斩首下葬之后了。
于是,这么一场闹剧,就此收尾,在任府四周大小出入的地方留下几队锦衣卫守着,防止任府上下逃走,毕旺便虎头蛇尾的离开了。
送走了这个煞神,任府上下的人等,手忙脚乱的将任家老夫人和任弘抬进院里,因为任府所有出入口都被看守着,上下人等都出不去,所以,能去请郎中的只有朱仪带来的随从。
所以,朱仪便也干脆跟了进去。
请了郎中过来,到厢房当中诊病,任寿才腾出手来,让人给朱仪上了茶点,然后郑重的躬身行礼,道。
“多谢国公爷仗义出手,今日若没有国公爷帮忙,任某倒是无妨,可家祖母和家母年迈,若真被抓到诏狱当中,只怕是难以活命,国公爷恩德,任某没齿难忘,请受任某一拜!”
见此状况,朱仪连忙起身,将任寿扶起来,道。
“任公子这是做什么,我和你父亲虽然相交时间不长,但是皆为勋贵之家,同气连枝,未能保得你父亲无恙,已然是惭愧之极,何敢受你之礼?”
“何况,我没做什么,你要感谢,也该感谢圣母恩德。”
“锦衣卫和东厂,仗着有天子宠信,逢高踩低,胡作非为,不是一日了,那毕旺今日如此跋扈,也是仗着手里有陛下的圣旨,狐假虎威,若无圣母懿旨,即便是我想要护你任府上下,恐怕也力有不逮。”
任寿虽然不算什么才能出众之辈,可到底长于勋贵世家,自然不傻,就算朱仪说的是真的,可作为唯一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忙的勋贵,而且是国公府这样的府邸,自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摇了摇头,任寿道。
“圣母恩德,任府上下自然铭记于心,但是,若无国公爷替任府奔走,圣母身居宫中,如何能知任府境况,更不要说下懿旨宽恩了。”
“任某不才,但是是非恩情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说,如今任府没落,和国公爷地位天差地别,但是,恩情就是恩情,国公爷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任府上下,必定尽心竭力。”
话说的十分真诚,但是,双方都清楚,这也就是说说而已。
以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