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丧师辱国,以致我军大败被围,足可见之,领兵出战,更紧要的,还是谋定沉着之性格。”
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一下子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当然,尴尬的是一众勋贵,文臣这边,只觉得这话说的十分解气。
一时之间,不少大臣对于王天官的观感也改善了不少。
这位老大人,只要不怼自己人的时候,原来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不过,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的是,王文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文臣最前端的一众重臣,目光有意无意的,都在关注着勋贵这边的动向。
事实上,在这次春猎之前,朝中便隐隐有所传言,勋贵们在密谋着,要为当初土木之役的定性翻案。
杨洪的那本奏疏,虽然被圈在了小范围之内,而且,被天子打了回去。
但是,毕竟是经过通政司,由内阁呈递的奏本,中间倒手的官员数量不少,天子又没有下封口令,所以,消息并没有锁的特别严实。
只不过,大多数的大臣们,都在观望而已。
到最后,天子将此奏驳了回去,老大人们自然也就同样偃旗息鼓。
但,这不代表事情结束了。
昨天晚上,太上皇召见襄王宴饮,也没有刻意保密,更何况,襄王今天一大早,就大张旗鼓的给朱仪送了宝弓宝甲,言语之间,也提到了朱勇的事。
那么多人瞧着,消息自然也瞒不住。
所以,在春猎开始之前,不少大臣心中都已经提前有了准备,此刻听得泰宁侯和定西候提起,自然也便立刻有了反击。
场面变得有些凝滞,偏生这个时候,上首的天子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望着远处的林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呷着手中的茶水。
泰宁侯陈泾和定西候蒋琬,虽然爵位不低,但是,年纪都不算太大,不过三十来岁,而且,都没上过战场,面对百官之首,吏部尚书王文的斥责,一时便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显然就需要更有分量的人出面,譬如说……
“天官大人此言差矣,鹞儿岭一战,成国公固然有指挥不当之责,但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土木一役,乃是王振弄权,蒙蔽圣听所致,若说是因鹞儿岭一战,令大军被围,未免言之过当。”
“何况,当初随行出征的,有朝中一众文武大臣,其中有前兵部尚书邝野,前户部尚书王佐,若论过错,随行如此多的大臣,皆不能劝谏圣上,岂非同样有罪?”
就在陈泾和蒋琬被王文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在一众勋贵当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上奏为成国公朱勇辩驳的……
昌平侯杨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