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过来的!
亲王世子位固然金贵,但那是因为,世子可以承袭亲王之位,和郡王位相比,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权势,都要超过后者,但是唯独有一点,世子位是比不上郡王的,那就是独立性。
就以代王府为例,老代王仍在的时候,他的父亲朱仕壥虽然是名正言顺的世孙,但是,日子却过的不如普通百姓,很多时候,甚至还是要自己耕地,才能维持温饱。
究其原因,是因为代王府世孙,前头仍然挂着代王府三个字,若是在平常的王府当中,世子世孙是地位够高,足够受到信任,在藩王年老之后,可以调动王府大部分的资源,自然是舒心的很。
但是,似他们父子一样不被待见,甚至是受到厌恶的,就不一样了。
虽然朱成鍊知道,自家的情况过于特殊,别家王府,就算是对世子不满意,也不敢违抗圣旨,苛待到如此地步。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说父亲不是嫡长子,没有被册封为世孙,而是早早的被册为镇国将军,那他们的日子会不会好过很多?
答案是肯定的!
作为代王世子,他们的一切经济来源,都出自代藩的税赋,该给他们的俸禄,会先送到代王府,然后再发给他们
但是,代王府做主的人毕竟是代王,所以,钱粮送到了代王府,就没有下文了。
可若是那个时候,他的父亲身上已有一个郡王位,那么情况就大不相同。
代王世子,本质上仍然是代王府的人,但是,被册为郡王,一定意义上就算是独立了,至少,会有属于自己的封地,而封地中的税赋,是会直接送到他们手中的。
这一点差别,在平时体现不出来,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却体现的淋漓尽致,而朱成鍊,恰恰是最能感同身受之人。
所以,朱徽煣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心中忽然涌起的那股情绪,却不由弥漫开来,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低沉。
就连朱范址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头,眨了眨眼睛,毫不生硬的开始转移话题,道。
“按王叔这么说的话,陛下的确是一片良苦用心,不过,这番苦心,咱们明白,可是,外头的那些人,只怕还是会觉得陛下偏私,而且……”
说着话,这位襄陵王世子,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让襄王就这么拿到了大宗正之位,太便宜他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货,当初之所以在叔祖灵前胡说八道,就是为了将王叔你撵出京城,好图谋大宗正之位,结果,还真的就叫他得逞了,这种结果,怎么想都觉得叫人吞不下这口恶气!”
就在这个时候,进府以来,始终沉默着的朱音埑,却忽然开口,干净利落的冷声道。
“吞不下就不吞!”
不过,他刚说了这一句话,就被朱徽煣给一声轻喝打断了。
“音埑!”
能看得出来,平素朱徽煣对于朱音埑的管教还是很严的,就这么一声轻喝,朱音埑便止住了话头,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和朱成鍊待得久了,朱音埑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神色之间,却透着一股固执的劲儿,明显有些不甘不愿的。
不过,朱徽煣却没有管他,只是继续对着朱范址和朱成鍊二人道。
“范址,成錬,你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陛下如此处置,也有无奈之处,再闹下去,只会更加给朝廷添乱。”
“这江山社稷,是咱朱家自己的,能不要添乱,就不要添乱,不过是回归封地而已,对我父子二人来说,不算什么,倒是你们,继续要呆在京城里头读书,还是不要再继续招惹那襄王为好。”
这番话,朱徽煣说的语重心长,但是,朱成鍊二人却明显没有听进去,他们自然看得出来,在某些事情是上,这位长辈和朱音埑的想法产生了分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怎么对付襄王。
看朱音埑的神色,他明显还是有法子的,但是,或许是为了息事宁人,朱徽煣却明显不赞成再继续闹下去。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这对于朱成鍊二人来说,压根就是不用犹豫的事!
略一沉吟,朱成鍊没有去看朱徽煣,直接转向一旁的朱音埑,开口道。
“音埑,别的不说,我对太叔祖的感情,你是知道的,襄王如此大闹太叔祖的丧仪,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下这口气的,你和叔祖要忍,我能理解,你们自回封地去便是!”
“但是,你若是有法子,便说出来,闹再大的风波,陛下怪罪下来,我朱成鍊来承担,也算是对得起太叔祖疼爱你一场。”
“若是你不愿意说,或者没有法子,那,我就只能像在宫外的时候说的一样,真的披麻戴孝,去祖庙哭庙了!”
这番话,朱成鍊说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