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肚子问题,可话语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回去,只闷闷地吐出一句。
“想看看你病情怎么样。”
她目光暧昧起来,抿着嘴唇微微一笑,伸出手。
苏城不解,“做什么?”
“过来,跟我说会儿话。”
她将他拉到身边,左手放在他膝盖上,右手有意无意地摸着他手背,轻声说:
“我晕倒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我?”
“有。”
“我也是,真担心自己醒不过来,那样就没法离婚跟你走了。”
苏城没有诧异对方为何知道这件事,因为两人有微信往来,一看就知道。
这个人已经掌握了多少秘密?她到底是谁?
他不想掺和,可万一自己误会了,她就是阮林林该怎么办?
苏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发。
“疼吗?”
“不疼,我想早点出院,然后跟你去国外。”
“你还愿意和我走?”
“当然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程梦芝轻轻推了他一把,压低嗓音,“我肯定是要跟你走的,才不和那老头子待一块儿呢,他女儿一点都不喜欢我。不过在走之前,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不是中奖了吗?彩票是我买的,钱当然也是我的,可是就这样离婚的话至少得分他一半呢,多划不来啊。我不想把钱给他,只想给你花……我们以后一起去美国买栋大别墅好不好?”
若是放在以前,苏城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今天只觉得恶心。
“你想独占那笔钱?”
她被说得很不好意思,“别说得那么夸张,我自己买的彩票,钱当然是我的了,给别人花才叫傻呢。”
“可是婚姻法规定得很清楚,婚后财产他拥有一半。”
“所以才找你帮忙想办法呀。”她摸摸下巴,“你说……搜集他家暴出轨的证据怎么样?”
苏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推开她站起来。
“我想我们还是等你伤好以后再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就走,一刻都不想多留。
程梦芝看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成锋芒毕露的鄙夷。
暂时无人进来,她拿出手机,登陆微信,闷头发信息。
医院外的餐厅里,程晚歌对母亲刚才的表现耿耿于怀。
“她怎么又跟变了个人一样?你们不是已经谈好离婚吗?看她跟你说话的样子,娇滴滴的,别说即将离婚的夫妻了,新婚小夫妻都没那么腻歪。”
顾青云给她夹了块排骨。
“你太瘦,多吃点肉。”
程晚歌根本没有心情碰。
“我得回去找她问问。”
她起身欲走,顾青云抓住她的手。
“坐下。”
“爸……”
“坐下。”他坚定的语气不容反抗,见她回到椅子上后,才缓和了些。
“这里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不是想重新开始工作吗?去吧,有些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程晚歌目露担忧,“你确定吗?我只是想帮帮你。”
顾青云笑道:“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程晚歌没再坚持与他一起吃完饭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顾青云回到医院,与护工一起照顾程梦芝。
半个月后,她平安出院,腿伤也基本康复,能拄着拐杖到处走。
顾青云问:“你想回老房子还是你的别墅?”
她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努力掩盖,故作平静地说:“别墅吧。”
他把她送过去,不放心她的病,也住了下来。
程梦芝无所谓,反正别墅房间那么多,他们完全可以互不干扰。
回去后的第一天,平平静静。
第二天,快递在客厅里堆成小山。
第三天,几个自称康复师的人在她房间待了一天。
第四天,她说在家呆着太闷,不利于身体恢复,叫了辆专车出门外,深夜才回来。
第五天她躺在床上睡懒觉,顾青云下楼吃早饭,一路跨过无数个香奈儿和迪奥的包装盒。
茶几上丢着几只打开试色后就被嫌弃的口红,地上东倒西歪地摆着十多双新鞋,空气里弥漫着比黄金还贵的限量版香水味。
顾青云挪开堆满餐桌的新皮包,看见底下有张名片。
黑色暗纹硬卡纸上印着金色字体——不死鸟俱乐部。
没记错的话,这是华城很出名的男色俱乐部,还上过热搜。
门铃响起,他正要去开门,程梦芝拄着拐杖跑下来。
“来了来了,应该是我的客人。”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