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明知道妻子提起这事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配合着她聊起年货买卖的事儿。
盛夏有午休的习惯,听着听着她的脑袋就支持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极为可爱。
贺建军小心把她放在床上,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看着妻子的睡颜,贺建军顿觉瞌睡虫来袭,躺在一边闭上眼。
夫妻俩关在房里睡午觉,贺母倒是忙得没停过,甭管是哪个儿子需要帮忙,她都是如此。
贺父则是跟二儿子商量着房子收尾的诸多事宜,谁也没闲着。
原先那躲懒的贺三嫂正被丈夫狠狠训斥,怪她连累他,害得他这么大个人还像个小屁孩一样被亲妈训斥,丢人至极。
贺三嫂不敢反驳,她嫁的这个男人是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要是她真把他给惹毛了,会被他狠狠揍一顿!
这年头不兴什么家暴不家暴的,槐花村的男人一贯是大男子主义,凑成一堆闲扯淡的时候从不缺人炫耀自己有多牛逼,家里的媳妇有多听话。
要是有人来取经,大多会给这么个法子——不听话?那就打!打到听话为止!
当然,好些人是嘴上逞英雄,等回了家又是妻子拿捏主意,指东不敢往西。
贺三哥却是老婆不听话就动手打的坚定派,他永远都不可能像幺弟那样,任由着妻子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太没男子汉气概了。
不得不说,贺母这招用得非常好,她只需要训斥自己的儿子一顿,就能借着儿子的手收拾了不听话的儿媳妇。
贺三嫂不敢怨恨婆婆和丈夫,只对盛夏恨得要命,很典型的“欺软怕硬”。幸亏她只敢在心底里想想,嘴上抱怨一句两句,不然她很快就会知道盛夏到底有多“柔弱好欺”。
贺二哥的砖瓦房很快建好了,建好房子还得请相熟的亲朋好友来家里吃一顿新房酒,庆祝他们住进了新房。
这是一桩喜事儿,贺二嫂咬咬牙又跟娘家那边借了些钱,用来办这场新房酒。她这辈子可能就只请这一次了,所以席面要整得体面一些,至少不能让人在背后说她是小气鬼,不舍得给做好的席面。
盛夏不出意外地又一次成为主厨,她的好厨艺得到了全村人的认可,有不少人还来“偷师”,打算多观察观察,准备学个一招两招的。
对于这些来“偷师”的村里人,盛夏是很大方地任由他们看,能学到多少算他们的本事了。
贺建军却觉得这帮人很碍眼,尤其是那些人里有好几个跟他同龄,说是来学习做菜的,实际上那眼珠子没少往他媳妇身上看,这就让他很是不满了。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将那几个对他媳妇有歪念的家伙揪出去,好一通教训。这几人不是诚心来“偷师”的,让贺建军揪住了打一顿,就不敢再来。
余下的那些就算是对盛夏有非分之想,至少都藏得挺好,没显露出来让贺建军知道。
贺建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总不能把人都叫出去揍一顿,这么做他是高兴了,但他媳妇就得背黑锅,被人家说是什么红颜祸水,想想都糟心得很。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盛夏可不知道她男人干了这种小心眼的事儿,只管做着自己的事儿。
新房酒吃好了,贺二哥和贺二嫂便带着孩子们住进了新房子,搬家的这天贺建军和盛夏还过去帮忙了,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带过去,份量可不少。
贺建军不让盛夏抬东西,只让她拎那些零零碎碎,最后更是哄她去给小孩子们做零嘴吃。
孩子们一听到说有零嘴吃,立马围住了盛夏,“小婶婶”,“小婶婶”地叫着。
贺三嫂看得扎心无比,她真心觉得盛夏是克她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落得这么记惨?
盛夏接收到贺三嫂怨毒的目光,云淡风轻地撇过去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只觉得这人没法救了。
这世上有太多的庸人,只管盯着别人的东西,却不肯想想自己有什么样的办法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厉害,依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得所有想要的东西。
你光盯着别人的东西有什么用呢?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看瞎了眼都不会是你的。
有这时间,干嘛不多努力努力?
是,努力不一定能改变窘迫的现状,但它可以改变你的精神面貌!天道酬勤,成功的大多数人谁不是一直在努力呢?
只有极少数天选之人,他们生下来就拥有绝大多数人奋斗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但仅仅是少数。
更多的人是普普通通,想要什么只能依靠自己去争取去获得。
这些想法,盛夏不可能跟厌恶又怨恨她的贺三嫂说,只不过是在脑子里转一转而已。
就算是她活得最辛苦最失败的第一世,盛夏始终坚信着她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所以,在重生之后,盛夏获得了那么粗大的金手指,她依然是坚持着这个信念,靠自己最是最稳妥的,谁知道哪天老天爷就把他赐予的金手指收回去了呢?
果不其然,盛夏发现老天爷给她的金手指失去了效用,她没有太过悲伤,只因她早就想到了,她始终在努力奋斗着,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