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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贺母发难,贺建军从县城带回不少碎布头,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跟贺母打报告:“妈,我找人拿了些碎布头,准备让我媳妇做点东西。家里的缝纫机给我媳妇用几天,看看情况。”
贺母让贺建军把他带回来的碎布头拿给她看,她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子,拧着眉头问道:“这些布头能干什么?”
“我媳妇说可以做成布娃娃。”贺建军没打算瞒着亲妈,瞒也瞒不住,毕竟缝纫机是老贺家的重大财产,他媳妇要用必须要过贺母这一关。
“那什么布娃娃有人要吗?”贺母不信盛夏能做出能卖钱的东西。
她对盛夏是有诸多不满,但她愿意为了让幺儿子过得快活一些而忍让。
“谁知道呢?试试看。反正这些碎布头不花几个钱。”
贺建军也没打包票,等东西做出来了,他正好借口去省城找门路销出去。
贺母拿了办喜酒的时候得到的布出来,跟贺建军说:“你媳妇要真能做出能卖钱的布娃娃,这块布就给她做衣服。”
贺建军嘿嘿笑道:“妈,我媳妇有衣服穿,要不我让她给你做身新衣服?”
这布匹的颜色灰扑扑的,不适合年轻漂亮的小媳妇穿,倒是适合给贺母这般年纪的人穿。
贺母听着这话心里快活,嘴上却不饶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嫌弃这布匹颜色不好看?”
“哪能呢?妈,你这可真冤枉你儿子我了。”贺建军忙不迭地叫屈道。
他不想要这块布的原因有二,一是他好东西见得太多了,盛夏的空间里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不需要这些。二是,贺家没分家,这么大一块布需要攒了很久的布票才能买得到。家里不只是他一个儿子,上头还有四个哥哥呢。
贺母对他太过偏心了,容易引起家庭矛盾,这不是贺建军愿意看到的。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瞎叫唤,回头等你媳妇把能卖钱的东西做出来了,我再把布给你们。”贺母一锤定音,她是打定主意要把这大块布给幺儿子,谁说也没用。
贺建军从父母的房里出来,撞见了躲在窗下偷听的四嫂,他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了。
本以为原主够不着调了,想不到家里还有更不着调的,这四嫂莫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安生了,非要撞上来让婆婆收拾吧?
贺建军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他什么都没说,只冲被撞破的四嫂点了下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屋里。
进了屋,贺建军压低声音说道:“媳妇,四嫂那人真是……你说她怎么能想到跑到妈的窗下偷听呢?她就不怕被妈逮到了,修理她一顿?”
盛夏闻言便笑:“怕是肯定怕的,但她更怕妈偷偷给咱们东西。建军哥,你该跟妈提分家了,再拖下去,只怕家宅不宁。”
四嫂做事顾头不顾尾,她这人是蠢笨了点。
其他的几个妯娌同样是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家里没爆发出催成分家的巨大矛盾,所以才会忍着不出声。
贺建军说:“等你把布娃娃做好了,我就跟妈提分家。”
“这样好吗?妈会不会觉得我们……”
“不会。”贺建军言之凿凿,安抚道,“媳妇,这些事交给我,你只管做你的布娃娃。单单你自己做,忙得过来吗?要不你教我?”
盛夏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我要是敢指使你干这活,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贺母对她的意见不小,是不想让贺建军左右为难,再加上她们俩刚结婚才会隐忍不发,盛夏把婆婆的心理琢磨透了。
贺建军听她这么说就打消了学做布娃娃的计划,转身去找他大哥帮忙抬缝纫机到屋里来。
贺大哥是敦厚老实的性子,甚至有点愚孝,听记幺弟说是贺母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帮他把缝纫机从父母的屋里抬到幺弟的新房去。
他没多想,但他媳妇得知丈夫亲自把家里的重大财产之一缝纫机抬小叔子的屋里去了,生生把她给气哭了。
贺大嫂心里苦得像黄连,想她当年嫁入贺家的场景,再对比一下小叔子娶媳妇的阵仗,她这心哇凉哇凉的。
尤其是她的大儿子眼看着到了成家的年纪,公公婆婆却半点口风都不漏,压根就没有给她大儿子娶媳妇的意思!
想想也是,前些天刚给小叔子娶了媳妇,那宴席大鱼大肉,油水足足的,在整个槐花村都是数一数二的。
家里掏了那么多钱出来办酒席,哪里还有给她大儿子娶媳妇的钱啊?
贺大嫂哭成了泪人,偏生她男人是个嘴笨的,站在那儿看着干着急:“孩他妈,你这是干啥啊?你哭啥?你别光哭啊,你倒是说说到底为啥哭?”
贺大嫂狠狠地捶了他几下:“我怎么嫁了你这个榆木疙瘩?你只记得你幺弟娶媳妇,咋不想想你大儿子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家里的钱全给小叔子娶媳妇祸祸完了,咱们儿子哪来的钱娶媳妇啊?你咋不想想啊?”
贺大哥脑子有点懵,他给幺弟帮忙抬缝纫机,咋就扯到了大儿子的婚事上了呢?不对,大儿子今年才十五岁,着啥急啊?他幺弟十八岁才成的家,娶媳妇的时候办的酒席多好,多有排场啊?
照着家里的发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