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过,张建设家离贺家有一段距离,再加上贺家开了小卖部公然跟张家夺利。贺建军点燃了鞭炮之后,村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来捧场看热闹了。
唯独张家人没一个人露面的,同张国栋关系亲近的人家也都没来,顶多是家里没长成的孩子们过来凑凑热闹。
张国栋在供销社上班,没去贺家看一眼情有可原。但张家其他人心里记恨着贺家抢他们的财路,却又拉不下脸过来。
张建设就是拉不下脸来贺家凑热闹的人之一,他主要是不想被那些讨人厌的大妈瞧见了,跟他说那些让他不开心的话。
这会儿,得知卢桃花主动去了贺家“探探底”,张建设觉得他这未来媳妇非常好,人没进门,心已然是他的了。
不单是张建设这么想,他的母亲郑小芳也这么想,难得卢桃花做了件入了她眼的事儿。
郑小芳问道:“建设,你快跟我说说,桃花她都看到啥了?”
张建设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卢桃花为了张家打探消息的,贺家那边跟他们的摆设差不多,没啥区别的。顶多就是货物比他们的稍微多一点点。
张国栋冷眼旁观着妻子和小儿子在那边说得热闹,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法子搞掉贺家,却没能想到有用的。
别看他嘴上说得好听,说自己开小卖部是“为乡亲们解燃眉之急”,实际上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借此敛财。
他借着职务的便利,前前后后搞来了不少好东西,充实了张家的小卖部,也充实了他的腰包。
张老太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儿子,看他的神情便知他的心情不好,脸上也跟着没了笑容。她这大儿子是张家最有出息的子孙,给她这个当妈的挣来了不少脸面。
往日里,张老太没少跟人起冲突,多少人看在张国栋的面子上给她撑场子?
“国栋啊,你这是咋了?”
张国栋看了眼自己的老母亲,淡淡地扫了眼说得起劲的母子俩,扶住老母亲的手臂:“妈,去你屋里商量点事儿。”
张建设眼角余光注意着张国栋的一举一动,瞧见他爸脸上没啥表情,知道他为卢桃花说的那些好话全都没入他爸的耳朵里,不禁有些泄气。
桃花多好的姑娘啊,一心想着他们老张家,她又是他的女人了,他和桃花都到了这份上了,他爸咋老是这么不待见她?这让他咋跟他爸开口把桃花娶进门啊?
张国栋可不懂自家小儿子的心思,他满心满眼都是想要将贺家的生意打压下去,最好是那种釜底抽薪的,让贺家再也不敢起这种心思,老张家一家独大。
不得不说,张国栋的眼界挺窄的,他眼里只看到了竹溪村以及附近几个村,这一亩三分地就让他慌得不行了。
贺建军在地里干了一整天的重活,累得不行。大包干的任务很重,再加上贺建军想为家里人尽量地减轻负担,所以他是卖了死力气干。
贺大柱和贺卫东刚开始时,还特别心疼贺建军,劝他歇着,别这么拼。
要知道他们老贺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万一贺建军累出个好歹来,心疼的还不是他们吗?
贺建军嘴上应得好好的,转头又是干了不少活计,让贺大柱和贺卫东都没话可说了。孙子/儿子这么孝顺,他们还能说啥?总不能拦着贺建军,不让他尽孝吧?
待祖孙三人从地里回到家,天色暗了下来,洗了手便开始吃饭。
贺家三个爷们的吃饭速度都很快,扒几下一碗大白米饭就见了底。
吃饱喝足之后,贺建军照例是坐在餐桌前跟家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刘淑英说到了卢桃花来家里买香皂的事,她实在是搞不懂卢桃花为啥要这么做,钱多的没处花?
贺建军眯了眯眼,他这两天只顾着忙活家里的事,没找到机会去调查卢桃花。他在犹豫要不要趁着月黑风高夜,在村里晃晃,看看能不能逮到机会查那卢桃花。
贺建军抬了抬酸疼的手臂,他忙活了一天,明早又得四点多起来,跟他爸去市场倒腾那些货物,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卢桃花打破他的计划。
贺大柱和贺卫东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尤其是贺卫东去了一趟工商局之后,他底气十足地跟刘淑英说道:“你管她为啥来咱们家买香皂,上门就是客。咱们光明正大地做生意,怕啥?啥也不用怕!”
刘淑英见她男人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的,信服了他的说法,转而说到了剪纸。
“对了,我今天在院子里剪纸,王大娘跟我说她闺女过几天嫁人,想让我给她闺女剪红双喜……”
贺建军看他的母亲一说到剪纸神采飞扬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捂住了他的心口。
半个月后,贺卫东跟着贺建军学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然能单独挑起进货的担子。
贺建军见他爸做得挺好的,除了时不时地接到修车的单子之外,他不再频繁地请假,而是一周五天全待在县高中,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和复习之中。
盛夏的成绩非常稳定,不论大考小考稳拿第一。县高中的同学们早习惯了盛夏稳如狗的成绩,倒是插班进来的贺建军连连让人大跌眼镜。
贺建军没有参加初中升高中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