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提笔在那张纸上写了两个英文单词,“me,to”。
预想中的面红耳赤没见到,贺建军的心情却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之后没再作妖,老老实实地摊开书本看书,写习题。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非常看好盛夏,乍一看她身边做了个生面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想看看这个男孩子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盛夏逢考必定是第一名,她跟班主任提了个要求是她要单独坐,今天突然来了个新同桌,引起了语文老师的重视。
不过,这是在教室里,语文老师心里再好奇也不好问这么私人的问题,只暗暗注意着贺建军和盛夏,看看他们俩是否有早恋的苗头。
一整堂课下来,贺建军跟盛夏都是各做各的,没什么超越普通同学的举动。
语文老师心下稍安,布置了作业离开了教室,问班主任道:“盛夏怎么有了个新同桌?她不是不喜欢跟别人坐一起吗?”
班主任叹口气道:“贺建军是刚来我们班的插班生,校长亲自安排过来的,说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对了,盛夏跟贺建军是竹溪村的,据说他们两家的关系匪浅。”
语文老师听了这解释,仍旧觉得有些怪怪的,老觉得那俩孩子不太对劲。但要他具体说是什么,又不好说。
贺建军第一节课下课之后,离开了县高中去搭公交车回竹溪村。
盛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让他帮忙带一条猪肉回去给陈素芬他们补补身子。至于贺建军那份,她也准备了,但贺建军说什么都不肯要,只推说下次再拿。
竹溪村,贺家
自打送走了儿子,刘淑英心七上八下的,到了下午一点钟更是眼皮子跳得厉害。
坐立难安,刘淑英实在是没法在家里待下去了,索性出了家门准备去村口等贺建军。
卢桃花远远地瞧见了刘淑英的身影,眼珠子转了转,只推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丢下农具直直往刘淑英这边走过来。
“刘姨,你这是要干啥去?”
刘淑英瞧见来人是卢桃花,微微发怔,笑得并不真切:“我想去村口挖野菜。”
卢桃花眼神微闪,她明显能察觉到刘淑英对她的疏远,现如今的感觉更确切了。
她随口问了句:“刘姨,建军哥的身体养好了吗?”
“好很多了。”刘淑英神情柔和了几分,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生下了贺建军。哪怕她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卢桃花顺着这个话题说道:“刘姨,建军哥天天往县城跑也不是个办法,要是没个正经的工作,还不如回村里种地。”
刘淑英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痛快,面上带了些不悦出来。
她脸上没了笑容,敷衍地说道:“桃花,多谢你的关心。你看这地里的活忙得很,你快回去干活吧。早点干完早点回家歇着。”
卢桃花望着刘淑英避如蛇蝎的模样,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心道:要不是为了当首富的媳妇,她才懒得讨好一个病秧子!
刘淑英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卢桃花到底是想干什么?脚踏两只船么?
毕竟竹溪村巴掌大的地儿,卢桃花跟张建设谈对象的事情,大家伙心知肚明。
而卢桃花三五不时地往贺家跑,引起了竹溪村大妈和小媳妇的注意,她们纷纷开始注意起卢桃花来。
这卢桃花莫不是要甩了张建设,转投贺建军的怀抱?
提出这个想法的小媳妇被众人狠狠嘲笑了一番,说她异想天开。
贺建军和张建设相差太大,相当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卢桃花再傻都知道张建设才是良配啊!
张家家底殷实,张建设又是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嫁进了老张家不说当少奶奶吧,吃饱穿暖不是问题,天天有大白米饭吃,每周能吃上三次肉。这在竹溪村是相当不错的家境了。
最重要的是张建设对卢桃花言听计从,妥妥一个有本事又听话的好老公!
贺家有了刘淑英这个拖油瓶,家境贫寒,贺建军又是出了名的二流子,连初中毕业证书都差点拿不到,能跟高中毕业且在县城谋到了一份职业的张建设比?
卢桃花放着大西瓜不要,去捡小芝麻?她有那么傻吗?
不单是外人这么想的,刘淑英再稀罕自己的儿子也没法毕业吹贺建军比张建设好。
可她对卢桃花这种疑似找备胎的行为,非常愤怒,凭什么她儿子就要给卢桃花当备胎?
卢桃花莫不是自大地以为她只需要稍微跟贺建军卖个好,贺建军就会死心塌地为她?
啊呸!做啥白日梦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淑英的心里非常不痛快,贺建军不是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他只是想多挣钱,跑县城去给人家做苦工。
他小小年纪就在县城里打拼,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所以他的性子才会变得那么奇怪,并不是一个坏人啊。
这般想着,刘淑英恨透了自己羸弱的身体,若不是她拖后腿,老贺家的日子咋会过得这么憋屈和寒碜?
自从贺建军开诚布公跟她谈了之后,她就躲着卢桃花。一来是不想让卢桃花借她缠上了贺建军,二来也是怕张建设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