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听说疑似贺建军的二流子没有大碍,因着失血过多正在家里休养。她一个如花少女,不好贸贸然上门去探望。
她心里再着急都没法子,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面了。她寻思着得找个由头,让她奶奶陪着她去贺家一趟,看看那人是不是贺建军。
陈素芬只当是孙女对二流子的事儿好奇,别的没多想。祖孙俩聊了会儿天,看看天色不早了,一道进厨房去做晚饭。
陈素芬拎着一篮子的青菜从院子里进来,同正生火的盛夏说道:“夏丫头,待会儿奶把菜洗好了,你来炒菜,你爷总说你炒的菜好吃!对了,那花生米,你也给他炸一炸,你爷惦记好些天了。”
盛夏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嘞。”
原主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在家里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盛夏接管了她的身体之后,花了好些时间来做改变。
没过多久,下地干活回来的盛队长推开门就闻到了炸花生米的香气,脸上乐开了花。
盛队长乐道:“唉哟,我的乖孙女在做饭呐,这手艺就是好!炸花生米的香气隔得老远就闻到啦!今晚有口福哩!”
陈素芬从后院喂了猪出来,瞅见自家男人脸上的笑容,故作生气地说道:“我做了几十年的饭,敢情都喂到猪肚子去了!”
盛队长假装没听到,直奔厨房。
他这婆娘惯会胡搅蛮缠,他夸的是宝贝孙女,又不是外人,连这都能跟他生气,他是没辙咯。
陈素芬叨叨了几句,见他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好气又好笑的,看在孙女的面上没再说什么。
盛宝兴后脚走进来,听到父母的对话,当即乐了:“妈,夏丫头回来了?”
陈素芬看了眼一身泥的二儿子,道:“今天周五了,夏丫头放假。你趁着饭没做好,赶紧冲干净,换身衣裳。”
盛宝兴嘿嘿笑了几声,他领了个修沟渠的任务,天天挖土,泥土飞扬的,一整天下来可不就是一身泥了么?
盛宝兴正准备往后院去,忽地听到一声娇俏的女声:“二叔,你等等,我给你烧了水!”
陈素芬瞧见盛夏拎着半桶水出来,不高兴地冲里头的丈夫喊道:“当家的,你咋让夏夏拎水桶?”
盛宝兴三步化作两步,冲到厨房门口将那水桶接了过来,夸了懂事的侄女几句,乐呵呵地拎水走了。
陈素芬见状才重新露出了笑模样,进了厨房瞅见自家男人跟只仓鼠似的,不断往嘴里塞花生米,白了他一眼。
“当家的,你这一身臭汗,咋还进厨房了?熏着我们家夏丫头咋整?”
盛队长听着这话,赶忙停下了动作,急吼吼地跑去后院冲澡去了。
盛夏喊了几声,没能让老爷子停止脚步,她只得将锅里烧的水舀出来,放到水桶里。
没等她有动作,陈素芬拎起桶就走了,“夏丫头,你只管做饭,这些事用不着你。”
要不是自家孙女有做饭的好手艺,陈素芬都不乐意让她做家务。
毕竟她生了三个儿子,老大也就是盛夏的父亲盛宝国育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是盛夏,后头的是两个男娃,跟着他们一起在县城住着。
老二盛宝兴有四个孩子,一水的男娃,他结婚第一年便得了儿子,比盛夏还大两岁。
去年盛宝国走关系给大侄子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再过半年就能转正了,捧着铁饭碗了。
至于盛宝兴的大儿子为啥比盛夏年纪大,其实很简单,盛宝国的媳妇是嫁给他几年之后才怀上的,先开花后结果,后头生了两儿子,在老盛家的腰板子挺直了。所以,作为老大家的第一个孩子,盛夏甭管是在老家,还是在父母那儿都是很得宠的。
老三刚结婚五年,三年抱俩,有了两个男娃。
老盛家十七口人,光是男娃就有八个,小子不少,只得盛夏一个孙女,谁都乐意宠着她些。
更别提盛夏前两年遭了大难,变得懂事又乖巧,小小一个就晓得怎么照顾家里人了,活脱脱一个小棉袄。
又过了几分钟,在外头干活的人都回来了。
二婶三婶两边手都拎着调皮捣蛋的小子,边走进门边训斥,瞧见盛夏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顿时把自家这几个泥猴给忘了。
“夏丫头,你回来啦!”
盛夏转头跟二婶三婶打了招呼,之后对两个泥猴似的小堂弟说道:“家旺家强,我刚刚炸了花生米!还有裹糖的黄豆!你们快去洗手,回来就有的吃了。”
两只小泥猴欢呼着跑去后院的水井边,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囔着让爷爷帮忙冲澡。堂姐喜欢他们干干净净的,要冲干净了才能吃到好吃的。
陈素芬抱着两儿媳拣出来的衣服去了后院,没好气地训斥起自家男人,这天还凉着,咋能让俩泥猴冲冷水?
一时间后院闹腾起来,盛夏待在厨房里翻炒青菜,嫩绿嫩绿的青菜,青翠欲滴。
盛家一身泥的全都去冲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了。
盛队长看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吞了吞口水,“咦?红烧肉!孩子他妈,你又上供销社买肉了?”
陈素芬摇头笑道:“这不是我买的,夏丫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