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心里不痛快,他就想要抱抱亲亲自家媳妇,从她这里汲取一些温暖。
盛夏没用多少力气,贺建军轻而易举将她压倒,一只猿臂搂着她的小蛮腰,另一只则是扣住她的下巴,看似蛮横实则力度很小,伤不到她。
“建军哥,你快去洗澡,唔……”
她话只说了一句,嘴就被堵上了,堵得特别严实。
亲了好一阵,眼看着要失控了,盛夏用力地咬了他,骤然的刺痛刺激到了他的脑神经,让他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神智。
然而,贺建军是打定主意要搂着他媳妇,做那坏事儿,又怎么会半途而废。
最终,盛夏被他染上了一身酒气,累趴在他怀里,眼睛半睁半闭,快要睡过去了。
许是出了一身汗,逼出了体内的酒精,贺建军反倒是清醒了,松开了盛夏去打了盆水回来,再把暖壶里的热水倒下去。
贺建军帮着盛夏擦过一遍身子,端着水出去,带着满身寒气回来。
原来,他仗着自己身体康健,跑去冲了冷水澡。
盛夏迷迷瞪瞪等着他回来,见他上床来,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进去。
“嘶——”一身的寒气把她的睡眠细胞全赶跑了。
“建军哥,我睡不着了。咱们说说话吧?”
贺建军生怕传给她寒气,贴着墙没再搂着她:“嗯。”
“你今晚是怎么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没什么,见到几个老战友,高兴了就没注意控制酒量。”贺建军故意说得含糊,但他的反常又怎么能逃过盛夏的眼睛?
盛夏沉默了。
夜已深,一片静谧。
盛夏不言不语,贺建军心中忐忑,生怕她胡思乱想,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两人结婚多年,吵架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们从来不会让怒气过夜,有什么事情都是尽可能地说开,互相交代清楚。
比起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贺建军反而更怕盛夏闷不吭声,她不说的话,他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她不高兴了。
女人心海底针。
贺建军很有自知之明,他可以猜得出敌人的下一步如何走,但却猜不出盛夏的心思如何。
“媳妇?”
盛夏没吭声。
贺建军又喊了她几声,见她没给半点回应,搂过她,抱得很紧。
明明怀中的小女人软绵绵的,但她的脾气却跟她的人相反,性子很是刚强。
“媳妇,我错了。”
甭管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先认错,保准不会出差错。
果不其然,盛夏开了尊口:“你哪儿错了?我怎么不知道?”
贺建军苦笑一声,“我不该骗你。没找老战友喝酒,我自己喝的闷酒。”
得到了大实话,盛夏也不跟他较劲了,干脆趴在他的胸口,轻声问他:“你烦什么呢?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况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选择,关系到我和小宝未来几年的生活。”
她大概猜到了贺建军的心事,但她仍旧是希望贺建军能够开诚布公跟她谈一谈,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说,贺建军真的不愿意留在首都,要回西南。
盛夏不会横加阻拦,这么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同贺建军分居两地的生活状态。
如果贺建军想要留在首都,但碍于大伯苏强军的情面和挽留,盛夏也会帮着他解决问题。
贺建军垂眼看她,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说出心里话:“我是真的想留在你们身边。但,但是,我在西南待了那么长时间,猛地让我离开,我真有点不习惯。”
得了他的心里话,盛夏悄悄松口气,“建军哥,我能理解你。好比我当初受了伤,不得不离开文工团,我那会儿也是留恋不舍,这是人之常情。”
“嗯。”贺建军点头,却没有再说话的想法了。
盛夏没舍得逼问他更多细节,翻身下来,钻入他的怀里:“建军哥,我困了。咱们睡觉吧。”
她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变得均匀起来。
贺建军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眼神变得坚定。
盛夏给苏强军回了电话:“大伯,我昨天跟建军哥谈过了,他记挂着我和小宝,想要留在首都。但他的心早就飞回了西南。”
挂断了电话,盛夏长长呼出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选择是对还是错,但她不希望贺建军留有遗憾。
左不过是多等几年,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建军以为他是要留在首都,不会再回西南,却在完成了各项排查任务之后,再度接收到了返回西南的调令。
那一瞬间,贺建军的脑子空荡荡的,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气愤。
他接收了调令后,第一时间给苏强军打去电话:“首长,那调令……”
话说一半让苏强军打断了:“你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本就是我手底下的兵,没完成任务之前,休想离开!”
“首长,我媳妇她……”
又一次被苏强军抢过了话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再给你重复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