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山洞,流水声不断的地下河,父女俩是闯入这地下世界,随着地势的变化,他们二人显得越发地渺小。
走着走着,盛夏心中的不安逐渐地扩大,忽地,她停住了脚步。
盛利紧跟着停了下来而后向四周照手电筒,大约过了两分钟,他出声问道:“闺女,咋了?”
他细细看了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他是相信自家闺女,尤其是老天爷赋予她那奇准无比的直觉,她停下来势必是有原因的。
盛夏久久没有言语。
盛利往前走了一步,再度问道:“闺女,咋了?”
“爸,我们在这附近找找看。”盛夏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然没了先前的惶恐不安,“应该就是这里了。”
盛利精神大振,饶是如此他没有选择分头行动,守护女儿是他第一要务。
盛夏自我欺骗地没有往地下河那边照,她隐隐约约能觉察到寻找的人就在地下河的方向,可她怯懦了,不敢面对现实。
而这段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分钟后盛夏战胜了自身的恐惧,紧咬着牙将手电筒移到了地下河那边。
手电筒的光线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并不是很显眼,手电筒的光线一点一点地移动着,速度很慢。
倏地,手电筒的光线闪烁得厉害,这是因为持着手电筒的那只手颤抖起来了,盛夏的眼睛死死地定在河水中趴伏着的人身上,她拿不定主意——那人到底是谁?
她哥还是她的丈夫?她无法确定。
盛利的目光紧随其后,落在了那趴在水中不知死活的人身上,仅凭着昏暗的光线和那一身绿军装,他也同样无法判断此人的身份。
“闺女,你站着别动,我过去看看。”盛利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身为人父他哪里舍得让闺女去直面那样残酷的现实?
“爸,我没事。”盛夏的声线冷冽,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人走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那人的肩膀,用力地将他的头抬起来——
下一刻,盛夏长舒一口气,呼——
这是一张很陌生的脸,此人既不是贺建军也不是盛爱国,是一个陌生人。
盛利凑过来一看:“这人是谁啊?”
“不认识,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盛夏确定此人还活着,而后和盛利合力将人从水里捞起来。
“爸,你给他上药吧。”盛夏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各种药膏和药丸子,此行准备得很充分,各种药是必备的。
盛利没有反对,他的思想还停留在比较保守的年代,的确是不想让闺女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他将这陌生人的衣服扯开,发出惊呼声:“闺女,这不是我们国家的军装吧?”
“什么?”盛夏顾不上避嫌,急忙走过来,蹲下将这人的军装给扯了下来,果真在里头发现了不对劲。
“难不成是敌军混进来的探子?”盛夏这么想着,当即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这人偷来的军装给划了几下,用来当成捆人的绳子。
父女俩合力将不知底细的家伙捆结实了,而后给他流血不止的伤口上药,确保他死不了。
药上好了,此人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盛夏没再管他,料定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她捆住四肢,想逃都逃不掉,再度和盛利往山洞里走去。
走啊走啊,盛夏的心跳骤然加速起来,她顾不上身后的盛利小跑起来,呼呼呼~粗重的喘气声响起,她的耳边听到烈烈的风声。
盛利急忙追了上去,没有大呼小叫,沉默地加速度,追上去。
砰地一声,盛夏摔倒了,不,确切的说是她跪倒了,拦住了她去路的赫然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同样是浑身湿漉漉的。
“哥……哥,你醒醒,醒醒啊。”
很快地,盛利听到了闺女悲伤又无助的哭泣声,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作响,冲上去看到横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儿子盛爱国。
“爱国,爱国……”盛利慌了神,他跪在地上,粗粝的手指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忽地他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手指来到盛爱国的鼻间,他的手指抖得太厉害,盛爱国泡在水里的时间不短,呼吸出来的空气都没多少温度。
“夏夏,你哥他还活着!”盛利激动不已,他抓着盛夏的手去探盛爱国的鼻息,父女俩先后确认盛爱国还活着的消息。
“爸,哥哥还活着!”盛夏瞬间满血复活,她不再悲伤和彷徨,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她带来的衣服,“爸,你快帮哥脱掉湿衣服,换上这套。”
“好好好。”盛利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用力地擦了擦脸,擦掉那些碍事的眼泪,颤抖着手给盛爱国换衣服。
至于盛夏则是在翻找可能用得上的药物,她准备了好些可能用得上的药,退烧药、止血药、止疼药等等,甚至她还背了杀菌用的烈酒,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过来,可谓是非常充分了。
盛利给盛爱国换衣服的空档,顺道看到了他的伤势,那些伤绝大多数都是擦伤,可能造成他昏迷不醒的伤应该是后脑勺的伤口。
父女俩好一阵忙活,简单地给盛爱国的进行伤口处理。
“夏夏,这脑袋受了伤,会不会出问题啊?”盛利这话问得很委婉,他更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