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村口,大家伙目不转睛地等着瞧,想看看是哪位大人物来他们向阳村视察。
向阳村这些年发展得很好,联合了附近的几个村搞起了农业规模化养殖和种植,,创造出了不少“经济奇迹”。
向阳村的“经济奇迹”没少见诸报端,向阳村的村民们没少见到报社的记者,和一些大人物。
他们已经从最开始的紧张忐忑,变成现如今的好奇观望。
盛夏在文工团待了这么长时间,她自然认得出来这是军用吉普车,不是一般人能坐上去的。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又是哪一位大人物来啊?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吉普车的车门打开,随后下来一个很年轻的男同志,盛夏瞅了眼那男同志,没看出他是是什么级别的,应该是警卫员之类的。
等到第二个人下来,盛夏的视线落在他的肩上,瞳孔猛地一缩,这,这是大校啊!
她们向阳村啥时候出了这么大的官?
盛夏再转头一看,总觉得这位大校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有很好的记忆力,偏生在这时候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这位大校。
大校和警卫员一前一后地朝她们走过来,大校停在盛夏的跟前,笑得一脸和蔼:“你就是盛夏吧?”
“啊?”盛夏吃惊不已,她应该是不认识这位大人物的,怎么这位大校一张口就能喊出她的名字呢?
“请问您是?”
大校爽朗地大笑道:“盛夏,我是你的舅舅李国良。”
盛夏震惊得声调变了,“舅舅?你就是我从没见过面的舅舅?”
李国良连连点头:“对,我是你妈妈李香香的唯一的弟弟。”
“您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和您从未见过啊。”盛夏奇怪地问道,她真的没见过这位舅舅,总不会是她舅舅找了苏首长拿的照片吧?
不至于这么麻烦吧?
李国良只管笑着,而后和盛夏并排站在一起,问林月娥等人:“各位女同志,你们帮忙看看,我们甥舅俩长得像不像?”
“像!太像了!夏夏,你跟你舅舅就跟一个模子长出来那样。”
“就是夏夏舅舅比较硬气,咱们夏夏比较柔和。”
“对对对,怪不得老人家常说外甥像舅呢,瞧瞧,这不就是现成的嘛?”
“哈哈哈。”
李国良笑得很是畅快,他转头吩咐警卫员把他带回来的一些糖饼,分发给在场的女同志们,说笑一番。
而后,李国良抱着小宝和盛夏一起往家里走。
盛夏看她老舅那么喜欢小宝,赶忙介绍道:“舅舅,这是我的儿子小宝,大名他爸没取。”
李国良爱极了这胖嘟嘟的小家伙,太可爱了:“嗯,小宝长得真精神,小手很有力气啊,夏夏,你很会养孩子的嘛。小宝和他爸长得比较像,虎头虎脑的,长大了保准是个小魔王。”
他一生未娶,日后也不打算娶,至于传宗接代什么的,他不是有姐姐么?
盛夏和盛爱国兄妹俩身上不一样流着他们老李家的血脉么?
听李国良提到贺建军,盛夏期期艾艾地问了句:“舅舅,建军哥咋样了?我前阵子给他打电话,他忙得很,说不上几句话就挂了。”
李国良闻声转头看了眼不自在的外甥女,笑道:“建军忙着咧,估计得等一两个月才能歇着。夏夏啊,你多担待着些,咱们这些打仗的军人,一旦有事就没法回家。”
自从离开家,李国良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见识的多了,他就不想再成家。
一来,他一个人待惯了。
二来,他每次出任务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不能有太多的牵挂。
盛夏吸了吸鼻子,她努力让自己笑,“舅舅,我理解他。”
李国良见到外甥女红彤彤的眼圈,岔开话题:“你爸妈身体如何?我这些年来都在外头,不是不记挂着你们,任务没完成,我没法回来。”
他在外头最记挂的就是他的姐姐李香香,那年他走得太急,匆匆地道别后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李国良每每想到唯一的亲人,他内心里充满了愧疚。
哪怕,李国良拜托了至交好友帮忙照顾盛家人,他仍旧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
更何况,李国良想到好友寄回来的信和钱票等物,全被盛老太等人瓜分了去,他的眼里全都是怒焰。
李国良在驱车来到向阳村之前,去监狱看了盛老太,交代那边的人“好好照顾”盛老太才过来的。
盛夏迟疑着说道:“舅舅,我妈好多年没见过您了,待会儿看到您肯定会很激动,您……要不先在屋外等会儿?我先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心里有个数?”
李国良多年没有音讯,不知死活,这成了李香香的心病。
每到大年初二,李香香必定会难受得起不来床。
直到苏首长将实情说出来,盛夏往家里拍了电报,李香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但她一天没见到李国良,李香香一天都不能安心,那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啊,骨肉相连,感情深厚,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安抚得了的。
李国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