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黎韶华,盛夏暂时地闲了下来,她花了半年的时间适应新的身份——一名光荣的军嫂。
做一位军嫂非常不易,尤其是战乱的年代,盛夏凭借着她的天性乐观和对老天爷的信任,顽强地撑过来了。
今年是1973年,中美于去年建交,我国与边境小国的摩擦日益增多。
随着局势的发展,边境的摩擦不减反增,营区始终处于备战状态。
盛夏捧着报纸,眼神恍惚片刻又恢复了清明:我熬过了那段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我的丈夫是一名光荣又伟大的人民解放军!
有千千万万个她丈夫那样的军人正在大前方抛头颅洒热血地保家卫国,痛苦是暂时的,战斗是一定会胜利的!
盛夏每天都会给自己加油鼓劲,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脆弱得像琉璃娃娃,一碰就会碎掉。
但只要还活着,希望就会一直在!
这半年来,盛夏始终不曾再去询问苏首长有关贺建军的消息,她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消息不一定能及时送回来。
盛夏的视线落在报纸上,发现“欢度新年”的字样,她愣了愣:啊,原来新的一年要来到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一年就过去了,1974年要来到了。
盛夏开始筹备着过年,她去镇上去县城购买了很多年货,还时常进山里去逮猎物。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盛夏的好运气了,她仍旧是直觉奇准无比,走到哪里都能逮到猎物。
呼~
盛夏跺了跺脚,天气太冷了,冷风吹得她恨不得钻到被子里,不要再出来了。
可惜,这只能美好的愿望。
贺建军不在,盛夏要吃饭就得自己做,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幸亏,盛夏跟贺建军结婚的时间并不长,她还没被贺建军养废,顶多的是看到别人家有男人当顶梁柱,而她只得靠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酸楚。
盛夏拎着处理好的腊肉,自嘲一笑:我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怎么嫁了人反而变得娇气了呢?
要怪就怪贺建军那混蛋,他在的时候老是什么都不让她做,害得她变懒惰了。
这一切都怪他!
盛夏又一次想起她久未归家的丈夫,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过年了那个男人能不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
这么想着,盛夏的情绪明显地低沉下来,她默默地收拾切菜切肉,生火做饭,做好后,摆了两副碗筷,假装有个人陪着她一起吃饭。
盛夏数着米粒,她完全没吃饭的胃口,尤其是想到贺建军可能正在吃冷饭,她这心里就难受得很。
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盛夏意外地抬起头,走出去开门,门刚一打开就被一个厚实的胸膛给抱得密密实实的。
“媳妇,我回来了。”
盛夏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茫然地问了句:“你是谁?你叫我什么?”
贺建军抱着她进了家门,空出一只手将门关上,而后他抬起盛夏的下巴,让她抬眼看清楚自己是谁。
男人胡子拉碴的,满脸的风霜,但他那双眼睛却非常有神,神采奕奕,眼里仿佛是装了一条星河,里头有星光在闪烁。
盛夏的眼瞬间被泪水侵占,她忘了自己会说话,就这么呆呆地傻傻地仰头看着贺建军。
贺建军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掷地有声地说道:“媳妇,我是你的丈夫,你的男人,你未来孩子的爹!”
盛夏抬起手抚摸着贺建军脸部的轮廓,触感是温热的:“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不是我在做梦?”
贺建军笑着低下头:“不是,我真的回来了。不信,你咬我一口?算了算了,我这手没洗,要不,你要我这里?”
盛夏想也不想地踮起脚咬住了他的嘴唇,一改从前的矜持,主动地撬开他的唇瓣,动作粗野又激情四射。
贺建军愣了愣,他从未见过如此热情如火的盛夏,不,更准确的说他曾见过在舞台上盛夏如一朵夏花绚烂绽放的场景,但在日常生活中,贺建军从未见过。
最开始贺建军是被动的,只因为他被小妻子的热情给弄蒙了,但很快地他强势地夺回了主导权,缠在盛夏腰间的手臂越缩越紧,恨不得把这具娇弱的身体全部嵌在自己的身上。
贺建军一边亲一边呢喃:“媳妇,我好想你啊,我做梦都在想你。”可惜,他走的这些日子连做梦的时间都很少。
盛夏的眼泪从苦涩变成了甘甜,她内心里有多么期盼着贺建军,此时的她就有多么热情奔放,这是她的男人,她等候了好久好久的丈夫。
他回来了,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再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棒了的!
眼看着怀中的小媳妇要上手扒掉他的衣服,贺建军想到他连着好几天都在赶路,身上又脏又臭,他不想这样。
“媳妇,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吗?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盛夏落在贺建军皮带上的手僵了僵,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她刚刚热情如火,这会儿秒变娇羞美人。
贺建军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