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望着他媳妇的背影,笑容很温暖,他的眼光很不错,这二婚的媳妇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后妈。
张玉霞这后妈当着比亲妈还好咧,有啥好吃的都会留给刘小花。
当然,刘小花对张玉霞也挺好的,这不,从供销社给她买了布,一回来就悄悄地搁到刘根的屋里去了。
张玉霞本是打算进屋里去拿些白糖出来,放到蛋里头蒸着吃,小花爱吃甜的蛋羹。
她进屋就看到床上有东西,一打开来看,赶忙喊刘根:“小花她爸,你快进来!小花那丫头又乱花钱了!你看她又给我买布!”
这花色一看就是给张玉霞这年纪的人穿的,看着这老大一块布,指定要花不少钱。
张玉霞心疼得很:“这孩子咋就说不听呢?让她别浪费钱,买这么多布干啥?我一老女人穿啥子新衣服哟?”
刘根笑呵呵地说她:“你说你这人咋回事儿啊?小花孝敬你,你咋还怪她乱花钱呢?”
张玉霞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把刘根好一通数落:“都怪你!我上次就说让小花不要给我买东西,你非说啥要孝顺我。我又不是干不动了,咱们就小花一个闺女,你咋不替她想想啊?闺女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你这当爸的,咋不上心呐?”
刘根好脾气地由着她碎碎念,总比他从前孤零零一个人待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来得强。
况且,他这媳妇除了爱念叨之外,又勤快又善良,最难得的是她对小花是掏心掏肺的好。
不然,张玉霞巴不得小花多给她送东西,多孝敬她咧。
刘根为盛爱国说话:“小花和爱国的事不是定下来了吗?爱国是个靠得住的汉子,他是真心替小花着想。不然换成别的家伙,早把小花给娶进门去了。”
张玉霞又叹气了:“我知道我知道,爱国的确是个好孩子。但他们俩一日不成家,我这心里头就不踏实。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小花嫁过去就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妇,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子,还不如现在这样,回来就去那边看看。”
刘根见她心里有数,他也没再嗦,小花和爱国都是俩头脑清醒的孩子,晓得自己要的是啥,这够了。
大人掺和太多,反而不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刘小花拎着一包红糖去盛家,这是她给盛夏买的,补充点营养。
奶粉啥的,她倒是听说过,但她认识的人除了向群和沈玫夫妻俩,其他的人都没法子能弄到。
而向群和沈玫呢,去年刚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小胖子胃口超级好,多少奶粉都不够喝的。
“夏夏!”
刘小花跟盛利夫妻俩说了会儿话,进盛夏屋里叫她,这屋里光线不太足。
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中,不利于保持愉悦的心情。
刘小花跟盛夏说了声,把她抱出屋檐下的长板凳上,“哎哟喂,夏夏,你咋这么轻啊?你看我都做好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的准备啦!”
见到小姐妹,盛夏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哼哼,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丫头笑话我虚胖!”
“嘿嘿,你听出来啦?”
刘小花没否认,她知道盛利夫妻俩不在家,仍旧是压着声音问道:“夏夏,你咋喜欢上贺建军的?你跟我说说呗?是不是那小子像小狗一样缠着你?”
盛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不知道啊,我哥当初就是这么缠着缠着就把你给拐到手的。”
刘小花朝她扮鬼脸:“略略略!”
盛夏掐着她的脸,恶狠狠地说道:“咱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刘小花说起她在钢铁厂的各种趣事,再加上时不时插科打诨,的确是让盛夏心情好了不少。
等盛利夫妻俩从地里回来,看到盛夏正跟刘小花说说笑笑,恢复了精神,夫妻俩俱是松了口气。
盛夏发现了父母的担忧,她努力地调节心态,让自己回归到正常的生活状态。
不能下地干活,盛夏就看书,搞创作。
这些年来,盛夏养成了随手记下灵感的好习惯,她在文工团下基层进行慰问演出时,也会有意识地积累素材。
昨天,盛夏从刘小花那儿听来了不少钢铁厂的奇人奇事,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一大早醒来就满腔热情地投入到创作中。
和盛夏同一趟火车过来的张青峰兄妹俩,他们在向阳村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待了半个多月。
临别前张青峰特地领着张清云过来跟盛夏道歉,顺便说了他要把张清云留在向阳村的打算。
盛夏知道张青峰是怕她秋后算账,毕竟相对于他们兄妹俩来说,她属于“地头蛇”,在向阳村的话语权并不小。
盛夏给了张青峰肯定的答复,让他放心地回去,她没那闲工夫针对张清云。
张青峰不知道,盛夏早把张清云得罪她的事儿抛到了脑后,而且她也并不在意张清云为什么会留在向阳村。
盛夏没那么多闲工夫管张家的事,她基本上是关在家里搞创作,没空搭理外头的风风雨雨。
张青峰之所以不把张清云带回去,主要是怕这被宠坏的昏头昏脑的妹妹拖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