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的刻意安排下,他们始终在林子边缘寻找食物,没往更深处走。 兄妹俩刻意避开先前那野鸡窝,生怕惊扰了野鸡,不下套。 太阳西斜,时间下午四点了,盛夏想着那野鸡应该要回窝来了,她赶忙拉着盛爱国回去。 “妹妹,你咋知道那鸡要回来?”返回去的路上,盛爱国化身“好奇宝宝”问道。 盛夏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他:“哥,咱们家前些年不是养鸡吗?你这么快就忘了咱家的鸡几点回窝?” “嘿嘿,那会儿只想着玩儿,哪里会去关注这些?”盛爱国的回答,惹来盛夏一阵心酸。 是啊,前几年他们家的日子还过得去,再加上她哥正是爱玩疯玩的年纪,每天光顾着玩耍,哪里还会去想这些? “哥,咱们以后会过上更好的日子!”盛夏偷偷抹掉了眼,朝她哥说道。 “妹妹,你从前不会跟我说这些话的。”盛爱国抓了抓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话平淡无奇,盛夏听着却是心头一紧,脸色微变:“哥,你怎么这么突然说?” “你以前不爱说话,嫌我闹腾。”盛爱国嘿嘿笑了,他挺喜欢现在的妹妹的,软软糯糯的,特别依赖他。 盛夏甜甜一笑,更加用力地握住哥哥的手,脸上特别自豪地说:“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嘿嘿嘿。”盛爱国羞涩地转过脸去,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情。 兄妹俩亲亲热热地往回走,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省得吓跑了那野鸡。 “咯咯,咯咯……”兄妹俩远远听到野鸡的叫声,俱是精神一震,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耳朵竖得高高的,听那野鸡的动静。 他们俩听到了鸡爪划拉树叶,听了大概十分钟,那期待中的翅膀扑腾声没响起来。 兄妹俩面面相觑,那野鸡没中套? “妹妹在这里看着蛋,我去试试。” 盛爱国实在不甘心这么走了,总得试一试,哪怕抓不到鸡,好歹也曾努力过。 盛夏没理由不答应,但她不可能让她哥自己去,轻手轻脚地跟着盛爱国。 盛爱国看着那只足有三斤重的野鸡,眼睛都发光了,这要是能带回家去,够他们一家四口美美吃一顿!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特别的骨感。 盛爱国刚一靠近,那只野鸡机警地抬头,一人一鸡对上眼了! 野鸡反应奇快,丢下它窝里的蛋飞快地钻入草丛里,鸡尾上的各色长毛在那片绿意里显得特别的亮眼。 盛爱国一看野鸡想逃,小心地避开了鸡蛋,朝着那鸡尾巴虎扑过去。 他感觉到鸡毛的滑顺,眼里露出喜意,低头一看:好家伙,野鸡没抓到,只抓到两根鸡毛! 他抬眼一看,气得直咬牙:那只野鸡利落地钻出草丛,大摇大摆地逃跑了! 眼睁睁看着野鸡从他跟前逃跑,盛爱国怄气得很,那皮包骨的小脸鼓起一些,让他多了几分孩子气。 盛夏顾忌着小少年的自尊心,强忍着笑,但高高翘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哥,咱们把它的蛋全拿走!” “那是当然!” 盛爱国看着那几颗又大又白的蛋,气白的脸变得好看了些。 盛夏看他脸色稍霁,不由轻轻笑了,“哥,咱们今天的收获挺大了。等回家,我们去问问满仓叔,要怎么逮野鸡。” 盛爱国好奇地问道:“妹妹,你之前不是说先瞒着吗?” 盛夏轻声细语地跟他解释道:“哥,要不是满仓叔借给我们家粮食去换了钱,没准我就没了。满仓叔可是救了我的小命呢,咱们得报恩。哥,昨个儿爸不是说了吗?满仓叔很擅长下套呢,要是满仓叔来,肯定能逮住野鸡!” 林满仓,盛利的至交好友,林家人口多,按理说劳动力不少,分的口粮足够吃了。 但林家老太的身子骨不好,林满仓和他的几个兄弟都是至纯至孝的孝顺儿子,花了不少粮食给老太太治病。 前世,贺家那几个白眼狼在她有存款的情况下,连送她去医院治病都不乐意。 这么一对比起来,林满仓几兄弟为了给老娘治病,不惜全家饿肚子,他们就是盛夏心目中的大孝子! 单凭这一点,盛夏就坚信林满仓一家是好人,值得信任。 昨晚,盛利吃饭时曾说找个时间,约上林满仓几兄弟一块来死人谷找吃的。 盛夏暗自记在心上,故作好奇地询问了她爸关于林满仓家里的情形,这才知晓林家几兄弟俱是大孝子,最重要的是林满仓有给野鸡、野兔下套的好手艺! 盛爱国一听这话,心情大好:“妹妹,你说得对!那野鸡太狡猾了,跑得又快,太难抓了。要是满仓叔,没准就能多逮住几只野鸡。” 盛夏笑眯眯地点头,忽地说道:“哥,这事儿还得问过爸妈。” “妹妹,我们快些回家!” 盛爱国咧开的嘴立马紧抿起来,露出个要哭不哭的表情,他们在死人谷里待了一天。 以他们俩的速度,回到家时,爸妈肯定收工在家里等着他们了。 “哥,你别怕。”盛夏信誓旦旦地拍胸口说道,她有信心让父母不揍她哥。 盛爱国怎么可能不怕?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 两个小家伙还没走到山脚下,盛利和李香香夫妻俩背着两个背篓进山了,一看到兄妹俩,李香香更是跑了起来! “嘶——妈,你别捏我耳朵,好疼!”盛爱国还没开口喊爸妈,李香香一阵风似地来到他跟前,上手就狠狠捏住他的耳朵。 可能她太过气愤,一句教训的话都没说,那气喘得很响。 盛利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对上软萌的女儿,再大的火气也不舍得往她身上撒气,只得叹息着将她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