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天搭眼一瞧就认出戴着面纱的元嫆,反应过来她不想被人认出,只上前两步轻声打招呼。
“卑职见过娘娘。”
元嫆也瞧见他了,大方笑道,“左先生。”
莫浅浅听两人认识,遂装个透明人,不打扰两人对话。
“卑职公事缠身,迟迟没有去拜见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左中天微微颔首道。
元嫆并不介意,在左中天同意入朝为官之后,她就知道往后不容易见到左中天了。
忙一些也好,若能在大云朝拥有一席之地,赫赫往后的行事也方便许多。
她正要回话说不要紧,这时有个金吾卫走过来,瞧了一眼元嫆就忙着向左中天回话,没有认出元嫆。
“左中郎,前面酒楼闹事的两个人弄清楚身份了,一个是蓝家的长子蓝子晋,一个是钟家的次子钟安平,两人是为了一个唱曲的姑娘打起来的。”
元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莫浅浅,她没记错的话,当时莫浅浅开的第一单就是钟家,而这个蓝家应该就是朱燕险些嫁入的夫家。
都是熟人啊。
左中天无暇去看元嫆的神色,听完手下的汇报,忍不住吐槽,“一个个都闲出屁了,为了一个姑娘
家大打出手,有这本事怎么不去宰几个山贼。”
说完他才想起身边还有元嫆,露出尴尬的笑容。
从初次见面,元嫆就一直称呼他为‘左先生’,他在不自觉间也下意识地去维护他在元嫆跟前的形象,从未说过粗话。
走马上任之后,每天忙于各个商户之间的鸡毛蒜皮,让他的个人素质直线下滑。
元嫆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她看出左中天被工作压迫地十分不自在,社畜嘛,骂两句怎么了。
“那卑职就先去忙了。”左中天忍住喊娘娘的冲动,憨笑一声,带着手下赶往酒楼。
见左中天对元嫆十分尊敬,那个小金吾卫忍不住多看了元嫆两眼。
目送两人走远,元嫆也准备向莫浅浅告辞。
她准备去左中天去的酒楼瞧瞧。
季族长讨好蓝家,按照逻辑来说,蓝家肯定也牵涉其中,那怎么魏德义和手下们都倒台了,蓝家还安然无恙呢?
她与焕春乘坐马车到了茂和酒楼外面,酒楼的大门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住,她想将马车停在旁边也行不动,只能被人群左右前后夹住。
正因此,她坐在车内就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蓝子晋在酒楼与人一起吃
饭,看上了唱曲子的姑娘,想要强行将姑娘带回府上,遭到姑娘的强烈拒绝。
争吵声惊动了三楼的钟安平,钟安平出面想要蓝子晋放过那个姑娘,也被蓝子晋拒绝。
蓝子晋拒绝也就罢了,还与钟安平满口胡扯嫡出庶出之别。
至于各种缘由,元嫆也从吃瓜群众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蓝子晋与钟安平的哥哥钟安山关系甚好,钟安山是钟家嫡出长子,钟安平却是庶出次子。
早年钟安平的生母病逝,钟老爷将钟安平过继到大夫人名下,从族谱上来说钟安平如今也是嫡出。
只是谁会将他看做嫡出呢。
嫡庶有别的言论激怒钟安平,两方便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
“娘娘,这个钟家二少爷听上去倒是个有情义的人。”与元嫆一起听完事情经过的焕春感慨道。
元嫆正要点头附和,又听车厢外面的人提起钟安平的事情。
“要说还是钟家没有把钟安平当做嫡出的二少爷,不然蓝子晋敢这样冲钟安平说话?谁不知道蓝子晋成日巴结钟安山。”
“先前不是传言说钟安平闹着要分家吗?钟家人不把他当做自己人也正常。”
“什么叫钟安平闹
着要分家,这里头事情复杂着呢。”
最后说话的像是一个知情者,在他说完之后立即有好几个人追问,元嫆也跟着将耳朵贴在窗户边,想听清楚。
“钟老爷这些年一直在培养几个儿子,每个人都得了一份家产,你们兴许没留意,钟安平拿到的是最少的,连三房出的小儿子都比他要多一半。你们可都是知道钟老爷为人的,他铁定是一碗水端平。你们说,那是谁夺走了钟安平该拿到的那一份?”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大家都等他的答案。
这人也不卖弄关子,直接道,“大夫人!”
这个答案在元嫆的意料之中,也在许多旁观者的意料之中。
“哎呦,二少爷真是个苦孩子。”
不知道谁这么感慨一句,瞬间惹来一群人的打趣。
“他再苦也比你过的好,他兜里揣着的是银票,你兜里揣着的是铜子儿。”
“心疼他做什么,还是多心疼心疼自个儿,等你比他有钱了再去心疼他吧。”
“......”
一片打趣过后,刚才披露钟家内宅事情的人悠悠然开口。
“还别说,这位钟家二少爷过的不苦。他手里拿到的家产少,但咱们不得不说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他算是得了钟老爷的真传,现在手里的家产应该翻了好几番了。”
话音落地,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