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嫆没有接话,她说东,叶景琰说西,她懒得鸡同鸭讲。
“臣妾告退。”
她又福了福身子,径直出了门。
走到门外,她与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刘泉四目相对。
刘泉向她行礼,她点点头便要去找阿古兰朵和青栀。
“娘娘。”
刘泉却追上她。
“娘娘,皇上说的都是真的。”刘泉自顾自道,“娘娘不相信也正常,天底下能有几个相信坐拥三宫六院的皇帝不近女色呢?每个月来后宫无论多少次,那都是在做戏。皇上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落了心疾,难以接触女子......”
“刘泉。”
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刘泉立刻收声。
“娘娘慢走。”他弓腰说完这句就扭头小跑进了宁寿宫的主殿。
叶景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旁人当差都是嘴巴越来越严,偏是你,什么都往外说。”
刘泉赔笑,“皇上,奴才这不是替您着急吗?您自个儿再难受,娘娘也不知道,有些话得说清楚说明白,娘娘才明白她在您心里的分量啊。”
叶景琰的目光落在门外,他可以将心中所有事,包括过往掰开揉碎说给元嫆听,前提
是元嫆得愿意听。
他看不懂元嫆的心思。
方才之举已经是冒犯,若元嫆铁了心离开皇宫,他将过去的事情说给元嫆,反倒让元嫆难做。
......
元嫆带着阿古兰朵出了宁寿宫,阿古兰朵乖巧地站在软轿旁边,元嫆递眼色给青栀,青栀上前屏退抬轿子的宫人。
“娘娘想自己走,你们下去吧。”
迎着阿古兰朵诧异的目光,元嫆朝她招招手,“兰美人不介意陪本宫说会话吧?”
阿古兰朵迟疑了一瞬,大.大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开。
“臣妾乐意至极,只是臣妾鲜少与外族人打交道,如果冒犯了娘娘,娘娘一定要早早告诉臣妾。”
真诚,天真。
如果元嫆没有看到她眼底的丝丝精明和她之前的表现,元嫆或许会相信她本性如此。
“你入宫了就是皇上的妃子,是本宫的姐妹,姐妹之间闲聊没有冒犯,你只管敞开心扉同本宫说话就好。”她浅浅一笑,目光落在阿古兰朵的耳饰上,“兰美人的耳坠好别致,本宫从未见过,是北戎独有的吗?”
阿古兰朵的耳饰是不对称的一副,一只是狼牙,一只是指甲盖大小的珍珠。
缀在头发
阿古兰朵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耳朵上,抬眸看元嫆的瞬间,眼中明显有惊慌。
“回娘娘,是独有的。这对耳坠是父亲亲手给臣妾做的,天下也是独一份的。”她飞速垂下眼睛回答,双手仍放在耳朵上,隔绝元嫆打量的视线。
青栀忍不住笑着搭腔,“兰美人别怕,娘娘只是问一问,不会要你摘下来的。”
有她这么一句,阿古兰朵才慢慢放下手,胆怯地瞥了元嫆一眼。
“娘娘喜欢的话,待臣妾可以写信给父亲时,要父亲给娘娘做一对。”
嗓音软软糯糯,配合神情,似乎真的怕元嫆要夺她的耳坠。
元嫆哑然失笑,“如此,那本宫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将腕上的羊脂玉镯褪下,拉过阿古兰朵的手,将镯子塞进她手里。
“本宫不能白要你的耳坠,这只镯子是本宫出冷宫之后皇上赏赐的,算是否极泰来的象征,送你了,希望你往后也能步步如意。”
收了镯子,阿古兰朵似乎对元嫆的信任度上升了,与元嫆说话时少了许多拘谨。
元嫆将其送回疏影宫,带着青栀往明仁宫
走。
“晚些时候,你送一篓银碳去疏影宫。”她吩咐青栀。
青栀先应了是,又问道,“娘娘,您为何对兰美人这样好?奴婢,奴婢觉得她并不似表面上那么单纯无害。”
她听元嫆笑了一声,继而转过头看着她。
“方才你仔细瞧她的耳饰了吗?那可不是单单镶嵌上去的,另有设计。”
她仔细回忆,“那颗狼牙吗?”
元嫆摇头,“狼牙和珍珠都是,如果我没看多,都是内空的,可以打开。”
她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路,低声同青栀分析。
“父亲给女儿准备一份巧妙的礼物可以理解,但结合兰美人接触十八殿下,以及她强行掩饰本性的做法,这件事就引人怀疑了。”
青栀还在震惊元嫆观察如此细致,听到她的话,立刻问,“娘娘要调查这件事吗?奴婢等人可以去做。”
“回宫再说。”元嫆小声道。
回到明仁宫之后,元嫆问了众人的轻功如何,青禾是几人中最好的,其次是青栀和义平,最后是青叶和青乐。
青禾和青栀是除了焕春之外跟在她身边最多的,如果平白消失会引人注意,义平是掌事太监,青叶还在养
伤,能去的只有青乐。
元嫆让青乐展示了一下,发现青乐的轻功哪怕是几人中垫底的,也强过许多人。
“你去承光宫盯着,除了留意兰美人找十八殿下都做什么,也留意一下十八殿下日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