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美人内心挣扎了足足四日,还是决定把两个嬷嬷的话告诉元嫆。
元嫆听罢,抓了一把杏脯表示谢意。
“多谢岑美人特意告诉我,我会告诉其他姐妹,让大家一起做准备的。”元嫆早已想到御膳房那边只是治标不治本,但岑美人特意跑来告诉她让她很高兴。
多一个人站她这边,赫赫被暴露的风险就降低一分。
杏脯犹如烫手山药,岑美人看了半天也不敢接过来,她受之有愧。
“皇后娘娘不用谢我,是我昏头,想着娘娘心软才做出糊涂事,娘娘权当我是在恕罪,是补救。”岑美人磕磕绊绊地说完这番话,不敢抬头看元嫆,后背已经被汗水打透。
元嫆拉起她的手,态度强硬地把杏脯放到她手中。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姐妹同心,一致对外才能好起来,矛头对内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岑美人以后不要选错路就好了。”
她言辞真诚,岑美人内心各种情感交杂,一时间红了眼眶,而后重重点头。
送走岑美人,元嫆折回院子里,一刻钟之前来的周太医刚给焕春换好药。
“焕春姑娘额头上的伤口后天再换最后一次伤药就好了,内在也需要同娘娘一样细心调理,服药不可半途而废。”周太医转身向元嫆汇报焕春的情况。
随着焕春起身,他示意元嫆坐下,“娘娘,该
您了。”
他刚才来时是焕春开门,屋内的元嫆让他先给焕春诊治,他知道有些主仆情分深厚,但深厚到让下人先看病的,元嫆是他遇见的头一位。
元嫆颔首,“有劳周太医。”
她还未落座,焕春就转身回屋了,也不在身旁伺候,周太医诧异地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元嫆的身体情况和昨日没有什么区别,待周太医结束诊治,元嫆准备起身送周太医出门。
屋内的奶娃娃醒着,离不得人,她生怕周太医留下的时间久了会出岔子。
周太医却没有起身的打算,而是慢悠悠地打开药箱子最
熟悉的操作让元嫆重新坐下,周太医展示出来的东西更是让她睁大眼睛,这是......银子!
最后一层全是被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都是那本话本的收入。”周太医笑眯眯地捋胡子,“我留了两成给娘娘买糕点,剩下的八成都在这里了,是八十六两,娘娘可以清点一下。”
八十六两?元嫆瞪大眼睛。
屋内抱着赫赫偷听的焕春也不自控地张开嘴巴,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多银子了。
“老板同我说,双飞燕开售的第二天早晨就卖空了,京城几大酒楼还同他商谈说书一事,现在他正督促手下人火速印刷第二批双飞燕。”周太医笑得鱼尾纹炸开,
将手搭在药箱上,“算上我那里的两成,邹老板给我一百零七两,这是第一批话本抽成后的利润,等第二批给我后,我再给娘娘送八成。”
双飞燕是话本的名字,周太医前几次来的时候曾跟元嫆提起过。
元嫆尚未从‘暴富’中回神,赫赫的奶粉快要见底,她还在想要怎么办,这泼天的富贵就从天上下来了。
“娘娘在想什么?”周太医也发现元嫆走神太久。
元嫆很实诚,“在想银子,我没想到能卖这么多。”
闻言周太医乐了,“多亏娘娘想出一条绝妙的路线,不然凭我,卖出五两银子也难啊。”
他并非恭维,说的都是心里话。
元嫆没有不好意思,大脑飞速旋转思考周太医的话,她从未想过靠写书赚钱。
“娘娘,我还有一事想同你商议。”周太医脸上的笑意收起,见元嫆看过来,斟酌着开口,“邹老板经营书坊二十余载,他看出前后不是同一个人的想法,问我,我如实告诉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帮我续上的。”
说到这里,周太医立刻起身,想要行礼请罪,被元嫆阻止。
“周太医没有说错,不要紧张。”
听她这么说,周太医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当时事发突然,他不愿说谎,又不能把元嫆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只好说是自己的朋友。
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
,周太医仍是小心翼翼,也不敢坐下。
“邹老板托我问娘娘,愿不愿意再写一本话本,您亲自写完一整本。”
这句话无疑是给打瞌睡的元嫆递枕头,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佯装犹豫片刻才点点头。
“娘娘答应了?那我今儿下午出宫后就去找邹老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周太医十分高兴。
这对他来说也是好消息。
有皇后娘娘执笔,他往后就不用听夫人埋怨没有可看的话本子了。
“劳烦周太医问问邹老板,他想要什么类型的话本子。”元嫆一时半会想不到要写的类型。
她脑中是不缺素材的,亲生经历上百个书中世界,随便拿出一些就可以组成一本书,但她对这个世界盛行的类型还不清楚。
周太医一脸‘你想得太多’的样子,“娘娘只管写自己喜欢的,邹老板已经放出话,双飞燕是两个人写的,无论您写什么类型,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