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了大殿上逼宫。
太子如此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想替那秦家余孽洗清身份,正大光明的回到秦家。
他成全他。
正好瞧瞧这回到底有哪些人站在了太子一边,也好生看看他韩国公府这些年隐藏起来的嘴脸。
跳得越高,死得越快。
他韩家早就不该留了。
他韩家死了,他倒是想看看日后还有谁替他们翻案。
王公公点头,出去立马差人赶往了侯府送信。
再回来,便替皇上更了衣。
如今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了钥,为了不惊动旁人,王公公点了个太监进去,留了一盏灯在内,做好了掩护。
几名禁军护卫暗里相随。
一切准备好了,马车才缓缓地趁着雨夜,安静地出了宫。
雨点子不住声地砸在马车顶棚,“啪嗒啪嗒”的声音,催得人心口也跟着急躁了起来,王公公坐在马车内,一直守着身旁的皇上。
朱侯爷自被关进了大理寺,便一直囔囔着要见陛下。
这回倒是如愿了。
这是这一去,王公公心里清楚,他朱侯爷怕也活不久了。
马车出了乾武殿,又走了一段,王公公见皇上闭上了眼睛,本以为是睡着了,正打算拿个毯子替他盖在身上,却听他突地问道,“惠嫔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王公公一愣,才想了起来。
这事他早就去查了,因一直没找到证据,便也没有禀报,如今被皇上一问,才道,“奴才暂时还未查到惠嫔娘同侯府的来往.....”
皇上闻言,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王公公立马垂目。
“没查到?”
王公公点头,“奴才寻了惠嫔娘娘身边的几个宫女,一一问过了,惠嫔娘娘一向不太喜欢同人来往,大公主出嫁之后,更是从未出过宫殿。”
连说个话都不利索的人,能当什么眼线。
皇上拧眉沉思,没再说话。
王公公也不吭声了。
半晌后,皇上又才看向了王公公,缓缓地道,“朕倒是记得,文王和范大人都曾说过二十几年前的湘云阁,存活了一位画师......”
王公公知道这事,“陛下放心,范大人正在查着呢。”
皇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恨其不解人意,“人不是铁打的,你是想累死范大人?他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等忙完了这阵,朕还有其他事情要他去办,这事就交给你了,既然人已经到了长安,总不能凭空消失......”
说完又添了一句,“画师,还有那丫鬟,都一并给朕找回来。”
王公公忙地点头,“奴才明白了。”
皇上又闭了眼睛。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宫门,范伸已驾马立在雨里,等候了多时。
王公公听到了那马蹄声,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来不只是皇上习惯了,就连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似乎都已对范伸有了依赖,一看到他,心头瞬间就踏实了下来。
王公公掀开了帘子,露了个脸给范伸,范伸便也明白了,调转了马头,走在最前面为其开道。
一路除了雨声,没有半点动静。
一行人平安的到了大理寺外。
大理寺的阮大人,前几天便开始整顿了大理寺上下,就为了恭迎圣驾。
原以为连着几日大雨,今夜又这么晚了,皇上八成是不会来了。
刚回房点上了灯,大理寺的官差便匆匆地赶来汇报,“陛下来了,范大人让大人过去一趟。”
阮大人一愣,立马走了出去,脚步迈得太急,被那门槛上一挡,险些就摔了个跟头。
到了正堂前,刚好赶上皇上和范伸下马车。
阮大人自从上回进宫吃了亏之后,便长了记性,尽管自个儿的内心再激动,也学会了收敛了,只立在那躬身,安静地候着。
王公公扶着皇上先进了大堂。
范伸紧跟其后,到了阮大人跟前,脚步一顿,侧目吩咐道,“将外面的人都清干净,提朱侯爷上来。”
阮大人心头“咚咚”几跳,知道今儿终是要审这出大案了,激动地应了个“是。”转身赶紧忙乎了起来。
阮大人亲自下地牢去提的朱侯爷。
锁死的牢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的光线溢进来,朱侯爷有些不适应,抬手遮挡了一下,眯着眼睛看清来人是上回那沉不住气的替身之后,脸上为之一动。
总算是有动静了。
关了这几日,日日不见天日。
没见着朱贵妃的动静,也没见皇上的动静。
今儿终于来了。
阮大人让侍卫架着他胳膊押出地牢时,朱侯爷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问他,自己要去见谁。
一路没有半丝抵抗,规规矩矩地让侍卫将他押进了大堂。
朱侯爷一进去,大堂的门便在他身后,“嘭”地一声关上,屋内就只剩下了皇上,王公公,范伸和朱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