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也是豁出去了。
竟然抬起头,迷惑不解的看着谢娇,问:“娘,我哪儿有错啊?”
谢娇被反问,倒也不生气,还有一种诡异的轻松感。
以前,二丫认错太快了,十分不真实。
而且屡教不改。
现在疑问,那就说明能够知道二丫真实的想法,可以根据二丫心中所想,来引导教育。
谢娇放下柳条,问:“带着人,去殴打别人,这是以多欺少。你觉得这样没错?”
二丫理直气壮:“他要抢我娘,这是欺负我在先,我凭什么不能打回去,而且什么以多欺少啊,明明是他欺负我们,还使坏,把我们引导刘伯伯那里去了。”
一旁的陆勉纠正:“我现在没想抢。”
不过很可惜,没人理会陆勉。
谢娇反声询问二丫:“他是当着你的面,说要抢我吗?!当着面才叫欺负,他之前甚至没见过你,叫什么欺负你?!纵使你是因为我被人觊觎着,而不痛快,有本事你单枪匹马去找他,你找一群小孩,去围堵他,这难道不叫欺负?这不仅叫欺负,还叫霸凌!只有外面那些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才会去用武力霸凌别人!”
“至于你们没打过,怎么着?你们冲上去揍他,他不能还手?不能正当防卫?!他把你们引到警局去,那才叫正确!”
“你们霸凌他,他寻求国家的庇护,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霸凌他人,就合该去受到国家的惩治!”
言语上的说法,谢娇想,二丫大抵还不能明白,她拽了二丫一把,说:“你跟我来!”
二丫被拽得一踉跄,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谢娇。
出去时,还撞上了陆向荣。
陆向荣见自个媳妇儿气势汹汹,便问:“上哪儿去呢?”
小孩再不听话,也不能给扔了啊。
谢娇说:“县中。”
甩下这句话后,谢娇拽着二丫往县中去。
在县中念书的学生,都是奔着考大学去的,附近经常聚集一些没有正经工作,又没本事念书的年轻人。
他们会集中在那儿一块,对县中一些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学生,进行霸凌勒索。
以前,谢娇也遇上过这种事儿。
除了勒索财物外,还有人看着谢娇长得好看,非要她给人做对象。
谢娇年轻时候,脾气很刚,完全不接受勒索,还跟人对打,就是直接冲上去,逮着为首的那个,往死里打。
打完又哭哭啼啼的往警局跑,说那些混混试图凌|辱她。
她那时搞得非常凄惨,长得又好看,又是学校里有名的才女,直接让那一片的人都进去受劳动教育了。
后来那些出来,异常憋闷,还试图找谢娇的麻烦。
然而那时谢娇身边已经有护花使者了。
要么是她亲哥谢数粮亲自接送,要么是学校里的男生女生,一块儿护着她走。
那些人根本找不到机会找谢娇的麻烦,尤其是谢娇还当着他们的面,跟局子里|局子里打招呼,隔三差五就去打个招呼,使得不少在里面工作的人,都认识谢娇了。
遇上她都会问,最近有没有被欺负。
如此,谁还敢招惹三天两天见局子里|局子里的人啊?
在谢娇上县高中的那段日子里,周边的地痞流氓,都是绕着谢娇走,招惹谁也不招惹她。
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尤其是落单走的同学,总有那么几个被欺辱,霸凌。
谢娇此时,就是要带二丫去看看,那些霸凌别人的人,长什么样子,和她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陆向荣大抵也猜到了谢娇的打算,有些担心某些个不长眼的,欺负他妻女。
于是陆向荣交代大余大铁他们,在家好好等着,同时照看一下陆勉后,就要跟上去。
然而出了门,陆向荣发现陆勉也跟上来了。
陆向荣问:“你跟着干什么?”
陆勉依旧不是个讨喜小孩,他不笑,面无表情的说:“我想知道,谢护士怎么说服陆晚。”
他很清楚,陆晚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陆晚认定的想法,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样的人,怎么说服呢?
陆向荣急着追上妻女,也没在意陆勉跟着。
走路过去,用了近半个小时。
这个点,又是县高中学生吃饭的时间点。
谢娇很快就带着二丫,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看见了一群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们,堵着一个学生,拍他的脸,拉扯他的衣服,用极其恶劣的言语笑话,辱骂学生。
无力反抗的学生只会哭,渴求着这些霸凌者,能够看在他足够可怜的份上,饶了他。
这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越是软弱,别人越是往狠里欺负。
果不其然,对方变本加厉道:“明天你要还是没钱的话,兄弟,你也知道这一片会玩的人不少,你不想被其他人收拾吧?他们可没有我这么讲道理。”
学生哽咽道:“我没钱,我家里真的没钱……”
对方不信,冷笑道:“没钱?没钱还能来上县中?!少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