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两三个生得极为秀气的少年郎,跪在一旁打扇。
夏日阳光明媚,一群人犹如众星捧月簇拥着她,格外热闹。
颜如玉和同伴被宫婢请过来,两人视线同时落在林惊枝身上。
她一袭淡紫色单薄夏裳,玲珑身段更显妩媚,这会子正垂着眼帘,用雪白的巾帕在擦手,一颦一笑皆可入画。
晴山站在林惊枝身后,指了指一旁的矮桌:“请两位郎君,帮公主殿下布菜。”
颜如玉笑呵呵地往林惊枝身旁一坐,拿了筷子就要给她夹菜。
却被林惊枝用小扇柄敲了一下手背,她声音幽幽:“颜家郎君,伺候本宫可不是这样的。”
“如要知道如何看本宫的脸色行事。”
颜如玉有些委屈,他看着林惊枝,满眼不解。
林惊枝不再理他,伸手指着落后颜如玉一步的白衣男人:“你叫什么?”
“可知道如何伺候人?”
男人笔挺的背脊一下子绷紧,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极淡却自有一股忽略不了威压:“萧、砚。”
“萧砚?”
林惊枝红唇轻抿,视线从男人清隽的侧脸落到他挺翘的鼻梁,再到凉薄的唇上。
外表模样生得并不像他,身形瘦得厉害,白皙下颌有一层浅浅的淡青色胡茬,漆黑视线并不躲闪落在她身上。
只是为何这么巧,他也叫萧砚?
“过来伺候。”林惊枝掩去眼中沉思。
“是。”
萧砚很会伺候人,用膳时并不用林惊枝出声吩咐,她视线只要落在哪里,他就能准确无误夹一筷子她喜欢的食物,递她手边的瓷盘上。
动作恭敬克制,绝不会做出僭越的举动。
这一顿午膳,林惊枝虽用得不算多,但胃口是难得算好的一次。
用完膳,晴山端来漱口的茶水。
林惊枝本要伸手接过,不想萧砚的速度更快,他接过茶盏,小心翼翼递到林惊枝唇边。
他看着她,眼底有浅浅的光:“殿下请用。”
方才接过茶水谁,他指尖却是不小心,碰到了她雪白的掌心。
园子里有瞬间的安静,就连打扇的郎君们,都紧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看着萧砚,有兴灾惹祸也有同情。
因为玉姝公主府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公主殿下并不喜欢和人过于亲近,就算是面首,若是过于放肆,也会被赶出公主府。
公主虽然脾气极好,但是个极讲究规矩的主子。
“放下。”
“跪倒一旁去。”林惊枝静静看着萧砚,脸上神色冷了下来。
炎夏,正值正午,葡萄藤架旁的花园,阳光极晒。
萧砚跪着,背脊如松竹笔挺,汗水打湿他的衣裳,隐约透出他肌理分明的极好身材,他乌发披散垂在身后,瘦削中带着一股子,入韧劲和克制。
直到傍晚,林惊枝用了一小碗酸梅汤,才想起来那个被她罚跪在园子里的面首,她看着晴山:“可是把人遣出公主府了?”
晴山摇头:“萧郎君不愿走,依旧跪在园子里,说是要等公主殿下醒来。”
“已经跪了足足三个时辰。”
林惊枝推开窗子,浅浅眸光停顿在外面园子一抹突兀的雪白上,垂眸跪着的男人,似有所感,猛地抬眸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隔着金灿灿的夕阳,一触即分。
那双眼睛却令林惊枝恍了神,她闭眼靠在贵妃榻上,胸脯起伏胸腔里心脏跳得极快。
直到太阳落山,夜幕渐沉。
林惊枝用了晚膳后,吩咐青梅挑一人进屋伺候。
她自从离开汴京后,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寂白说是心魔新病无药可医,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四年过去,她的失眠却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后来她发现叫人在屋中陪着她说说话,或者的念些话本子给她听,时间久了她勉强能睡上几个时辰。
所以她只要入睡困难,就会叫面首进屋伺候,隔着屏风。
今夜晴山去挑人的时候,颜如玉一听侍寝,他迫不及待自告奋勇,可最后来的却不是颜如玉,而是面首萧砚。
“颜如玉呢?”林惊枝靠在床榻上,冷冷看着跪在她身前的萧砚。
萧砚左手指腹摁在右手掌心的疤痕上,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殿下,颜公子过来时,不小心在园子里摔了一跤,奴见他摔得厉害,都走不了路,就替他过来伺候殿下。”
“这么巧?”林惊枝笑了,瞥了一眼地上恭敬跪着的男人,她纤细指尖挑起男人鬓角的一缕长发,漫不经心把玩着。
“知晓如何侍寝?”
“侍寝”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就像一把利刃,毫无预兆插进了裴砚心口,令他眼神有瞬间凝滞。
“不知。”
林惊枝抬眼,眸光落在男人身上,语调透着几分玩味:“衣裳脱了。”
裴砚跪在地上的身体骤然一僵,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僵冷的指尖落在雪白的衣襟上,单薄的夏裳缓缓落在地上。
昏黄烛光,映在他莹润如同羊脂玉的胸膛肌肤,林惊枝看着他心口的位置,雪白无瑕不见半点疤痕。
她指尖指腹从他心口的位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