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设防的样子,犹如最初的梦境一般。
李时和低声说:“像做梦一样。”
“什么梦?”沈辞柔伸手勾住他滑到肩前的发梢,缠绕在指节上,指腹无意识地碾磨着,“梦见我了吗?”
李时和“嗯”了一声:“很久以前。记得当时山南西道的逃犯吗?我梦见那个柜子。”
沈辞柔懂了,屋子里暖和,酒气越发熏上来,她故意笑着招惹他:“就像现在这样吗?你看看你,我一直和人说你是端方君子……那时候我们才见过几次,你就做这种梦?”
她其实也说不上来“这种梦”是哪种,凭着本能胡乱而已,真要她再说,她也说不上来,只能笑吟吟地看着李时和,满脸都是酒气蒸出的潮红。
“……我确实并非什么君子。”李时和吞咽一下,低声哄她,“那你还想生个孩子吗?”
“想!”沈辞柔没思考,迷迷糊糊地记起沈棠当时说的话,“唔,枕头……”
李时和怎么想得到她要枕头干什么,捞了边上的软枕递给她:“怎么了?”
“阿棠听人说的,想要个孩子,这样容易……”沈辞柔其实记不太清沈棠当时说了什么,软枕又舒服,她抱着就不想撒手。
李时和再聪明,也猜不出姐妹间的私语,看沈辞柔抱着软枕,还以为她是半醉时的呓语,耐心地哄她:“别抱着这个,抱着我,好不好?”
沈辞柔点点头,松开手里的枕头,再伸手时就是把自己送上去。吻落下来,她缓缓闭上眼睛,在李时和唇上尝到了一点酸甜的梅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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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雪下得早,第一场雪落在十一月初,骊山被雪盖着,像是披了件纯白的大氅。雪后天冷,华清宫倒还好,地下有温泉淌过,宫人在殿外候着,多穿几件衣裳,竟也不怎么觉得冷。
听风一早起来,在飞霜殿外殿门口候着,差不多快到巳时,远远地看见怡晴过来。
清宁宫原本四个大宫女,化雪犯了事,吹雨一场病后吓得总想着被放出宫,如今也就听风和怡晴还能说得上话。怡晴性子和顺,不争不抢的,刚巧和听风合拍,听风也能多说几句:“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
“娘娘还没起吗?”怡晴身后跟着几个小宫女,一人手里一个托盘,上边的碗都盖着,免得热气散出去,“再拖一拖,厨房就该呈午膳了。”
“我留了几个人候着,手脚都快,娘娘一醒就能伺候着。再说……”听风顿了顿,选择避开,“……再说娘娘最近爱犯困,多睡会儿也是有的。”
“这几日都这样,好几天了吧?之前没这样过,也不知是怎么了……”怡晴有点担心,不由皱了皱眉,想说也不知该接什么,只能也叹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叹完,听风已经一礼行下去:“奴婢恭请陛下圣安。”
怡晴赶紧也转身行礼,听见清清淡淡一声“起”,随后是李时和的声音:“还没起?”
“娘娘近来有些嗜睡。”听风老老实实回答,“最近几日起得晚,让人服侍着洗漱,之后吃点东西,就又睡了。”
听起来不太正常,李时和微微皱眉:“请太医了吗?”
“平安脉是不落下的。”听风说,“太医也没说什么,只说娘娘最近可能是累着了,又恰逢入冬天冷,让娘娘多休息。”
入冬后沈辞柔就没去猎场玩过,还能怎么累着,李时和抿抿嘴唇,恰好看见宫人端着的托盘:“呈的什么?”
“长生粥、甜雪和汉宫棋,娘娘最近爱吃甜的。”怡晴低着头,“还有些配菜,也是酸甜口的为主。”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忧: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jpg(bushi)
关于生崽崽那段,无忧的心理活动本来应该更精彩,但是阿晋不允许我写,我没法,大家自行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