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怒气:“他说你就信?”
“是呀,这可不能乱信。”总算抓着个话头,沈瑰的眼睛转了转,带了几分恶意,“先前许家的六娘也说要嫁个琴师,结果肚子都大了,那琴师跑了。”
沈瑰说的是小娘子们从仆妇嘴里听来的说法,听起来自然不文雅,她自己觉得没什么,林氏听得冷汗都要出来了,一扯沈瑰:“什么……什么肚子不肚子的,你胡说些什么!”
沈瑰一吐舌头:“我说的是实话嘛。”
宋氏恼得上头,先前又有宋瑶的事情,居然觉得沈瑰暗指的意思有几分对,当众质问沈辞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
这话问出来,林氏和沈棠惊得说不出话,沈瑰趁着林氏没注意,朝着沈辞柔露出个恶意的笑。她从沈棠压在书桌上的那张纸里推算,心里觉得沈辞柔一定是有了什么,这才不要脸面,连个教坊琴师都愿意嫁。
“没有,教坊琴师就以百计,许六娘认识的琴师不是好人,我认识的琴师却是端方君子,从不曾逾矩。”被阿娘这么质问,沈辞柔心再大也有点不舒服,她压住心口的异样,从怀里取出一直贴身放着的玉佩,“这是他赠我的,用以约定。”
宋氏见女儿连信物都能拿出来,明晃晃的一块玉坠,头涨得要炸开,整个人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想说话也说不出。
林氏见宋氏这个样子,慌张地差丫鬟去请医女。丫鬟领命,匆匆出去,边上几个也聪明地各自找了理由出门。
偏厅里只剩下沈家的人,林氏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一转眼却瞥见玉佩缺损的一个小角,心思顿时一沉:“阿柔,这玉佩……能让我看看吗?”
沈辞柔莫名其妙,不太想给人看,但也没法拒绝,只好用手帕垫着玉佩递过去:“叔母请。”
林氏隔着手帕接过玉佩。玉是白玉,光亮油润仿佛羊脂,一整块磨成玉坠,本是价值连城的好玉,角落里却缺了一小块,且没有用别的东西修补,看着有些寒酸。
她紧张起来,把玉翻了过来,玉坠背面果然是雕工生疏的祥云,纹路里藏了阴刻的两个篆字,弯弯曲曲的“无忧”。
林氏一颤,沈瑰看见了玉上的缺损,嚷嚷起来:“是端方君子又怎么样?你尚在闺中,能和教坊的琴师混在一起,难道是想效仿天后、长公主吗?我看那琴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玩意罢了!一块缺了角的破玉,也好意思……”
一个巴掌落在了她脸上,“啪”的一声相当清脆,用力极大,沈瑰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用发带仔细绑好的头发都松了,有几缕掉下来。
林氏颤着手掌:“不许胡说!”
“你打我?阿娘,你打我?”沈瑰眼里满是不敢相信,捂着发红的那边脸颊,顾不上礼仪,伸手一指沈辞柔,“你为了她打我?!”
林氏也不想打女儿,可一想到那个可能,再听沈瑰即将要说出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一个巴掌。
她嘴唇颤抖,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
“我不打你,是因为你是叔父叔母的女儿,因为我是你堂姐,但不代表我必须原谅你嘴里说出来的所有话。”沈辞柔压住怒气,冷冷地说完,再和林氏说话时连笑也挤不出来了,“缺角也无所谓,我愿意收着。请叔母还给我,今日叨扰,这就告辞了。”
林氏还没反应过来,沈辞柔已经从她手里抽了玉,原样放回怀里,径自转身出门。
沈棠看了沈瑰一眼,想骂又觉得没必要,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林氏怎么也想不到会弄成这样,惴惴不安,求助一般看了看宋氏,却听见宋氏说:“由她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营养液!!!
那啥啦,一般我更新是晚八点手动,或者九点存稿箱蹭玄学(喂)其他时候如果看见跳出来更新,那肯定是因为我回头看文发现自己被阿晋口口了,在加分隔符或者小修TuT阿晋的口口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