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女孩走后,他再上前,在他背后喊:“喂。”
头一回有人这样关心他张绍连,虽然这个人曾经嫌弃他胖、电话里面凶他,莫名其妙的,但不可否认他依旧是一个好人,张绍连转过身,看到柳则安肩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步子沉稳,随意朝着他走来。
挺、挺帅的啊。
张绍连想到第一次在酒吧见到柳则安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套装扮,让他第一眼,就在凌乱嘈杂的酒吧中看到了他,分明四周还有无数男男女女,但他偏偏只中意他。
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或许叫做一见钟情的情绪,他似乎就喜欢这一款,成熟、冷漠,但又让人极具有安全感,学校里的林阙是这样,酒吧里的柳则安也是这样。
这样一幅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生矫情和羞耻。
是、是矫情啊,但是张绍连又理直气壮地想,我就是多愁善感,我就是容易多想,怎么了?
我开心就好!
他以前不愿承认自己生病了,即便是在前不久就医时候,也依旧十分抵触这样那样的心理辅导,那段日子就像是光着屁股没有穿衣服一样,**被人一览无余,让他无处可遁,但经过辅导和药物治疗之后,他确实发现自己和平时有些不同了。
与此同时,医生跟他说,一定要保持开心。
那我开心就好啊,张绍连的脑回路给他整理了一套十分有趣又缜密的逻辑,反正没错。
他拄着拐杖站在那儿,肥嘟嘟的两颊因着他的胡思乱下,而略微有些飘红,柳则安疑惑地摸了把自己的鼻子,打破僵局:“有事吗?”
张绍连的笑脸愣了片刻,很快落荒而逃,一拐一扭地跑去收费台缴费。
理直气壮是一回事,他也不过只在心上蛮横而已,真到了表面上,又是副怂塌塌的模样,从小经历使然,难以改变,曾经做得最出格的事,
柳则安一头雾水,但看着他因为过于发胖而一摇一摆的身子,怕他半途出事,也跟着上前。
张绍连排队缴费,前面还有十人左右,他排了许久,眼见着就要到他时,一人忽然蛮横挤到他前边,扬着一张医药单,一手去掏钱包,显然是要插队。
他就排在张绍连前面,显然是见他这个半伤残人士好欺负,一旁的柳则安看到了,一双好看的笑眼立即收敛起来,正欲上前替张绍连收拾这人时,也见张绍连举起了手。
成,让他自己解决,柳则安也想看看张绍连处理事情的手段,到底曾经担任过大公司的负责人,行为做事估摸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柳则安于是叉腰退回到旁边看,只是他这一回去,张绍连就似僵在原地,手还举至半空,却没有落到男人身上,柳则安讶异,张绍连随后抬头看他,下巴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努了努,神情紧张。
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柳则安还是下意识地走上前,在离张绍连差不多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终于见他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手也跟着动了起来。
他动了,习惯观察旁人的柳则安心想,他会怎么做?
却见下一秒,张绍连戳了戳那人的腰,力道肉眼可见的微乎其微,第一下的时候,前面那人甚至没有发觉,张绍连于是微微加重了力道,声音也跟着起来:“你不能□□队。”
男人生得有些凶神恶煞,大光头,脖子上带着一串拇指粗的金项链,也不怕压弯他的脖子,他听见动静后转过身,声音粗犷:“干什么?”
张绍连往后退了退,神情害怕,在那一刻暴露无遗,他随后又朝柳则安投去视线,状似求救。
柳则安:“啊?”
他看着张绍连现在这幅样子,心中一惊,再又细细去品,很快就反应过来,让他走得近一点,一米之内,这样才有安全感,可以随时防止突发情况,但性格又怯懦,被人稍稍一凶,就被吓得不行。
张绍连抱着自己的病历单,手足无措,柳则安见状并不帮他,而是迎着他的视线,再又迅速走到他的身侧,贴身而站,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前面那个光头男人已经转过身正在数钱,得意洋洋的模样,觉得占了这点儿排队的时间,就好似是迎得了什么亿元大单似的,柳则安贴近了张绍连的耳朵讲:“他占了你的位置,你不生气?”
张绍连点头:“生气,但、”他在这里稍做停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十分艰难地吐言,“他长得像张凶,很凶。”
柳则安奇怪:“张凶是谁?”
“就、”张绍连看起来并不太愿意说出那两个字,但最后还是告诉柳则安,“我爸。”
因为他那个好朋友在厕所里跟他爸爸说的话,使得张绍连多年隐藏的秘密暴露无遗,只不过他现在不知道罢了。
他实在不愿让自己曾经那些肮脏的辛秘被别人知晓,那就仿佛被脱.光.衣服拉上大街游.行,谁都可以对着他评头论足,而他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柳则安听说过他的那些事,此时了然,点头。
柳梅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说,让他多帮衬点张绍连,最好是能帮他从阴影里出来,那阴影自然是来源于他那个平日嚣张跋扈的亲爹,对他的惧怕,已经残留在骨子中,就连见到一个相似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