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冥聿说罢,他将她小手拉起,让她抱着他。
她拒绝了,一双手抱在胸前,她扭头看向一边,嘟囔着“一点都不干净。”
显然,她很介意。
他笑着将她的帽檐戴上,拢了拢斗篷“回去就将这衣裳全烧了,这样就干净了。”
“人脏了,烧衣服有何用。”她轻哼一声。
他将她抱在怀中,声音格外轻柔“我没脏。”
云子衿身形一顿,这话她熟悉,在军营里,她被他救回,她冲着他澄清时,就是这般说的。
“你……”云子衿看向他,脸上又羞又愤,抬手就冲着他打了过去“就没见过你这般无耻之人。”
他将她的小拳头接住,握在掌心。脸上多了一份认真“以后别对我冷漠,好吗?”
他宁愿她像现在这般打他,骂他,冲他发脾气,也不要她像刚刚那般冷漠。
她的冷漠,他怕极了。
听他这般说,云子衿低头,任性散去,也带了几分认真“那你也不许骗我。”
“好。”他轻吻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放在了心口。
“还回去吗?”他抬眸看向她,眼里有询问。
毕竟他昨日答应过她,今天来这里。虽然他中途有些事……
听他这一问,云子衿这才想起榕榕他们。
她将帽檐抬起,露出了脸颊,询问道“会丑吗?”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低头,他轻吻在她额间,柔声道“好看。”
他抱着她再次回到阁楼,上楼的空挡,他视线扫过对面的厢房,长眼浅眯……
云子衿抱着他的颈脖,有些羞涩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笑着将她抱的更紧,低头垂眸“外面冷,进了屋就下来。”
两人再度回到高层,两栋阁楼相对,这里正好能把对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抱着她推开了厢房大门。
众人一见他俩回来了。而且夙冥聿还抱着云子衿。
这画面,只要眼不瞎,都知道定是二人和好了。
李睿阳瞟了一眼夙冥聿,见他脸上有笑,倒是放了心,他冲着他哼了一声“来晚了,先罚酒。”
赫鲁听闻,提着酒坛子就上前道“爷,今日饮酒可不论身份,您来的晚,这酒……”
“喝就是了。”
夙冥聿将怀中人放落,一把接过了酒。
几人见状,气氛瞬间变得畅快。
“要不说咱王爷豪气呢,哈哈哈哈”赫鲁有一嗓子,没一嗓子的吆喝着,屋内一阵热闹。
李睿阳笑着落座,几个大男人便有来有回的喝了起来。
夙悦榕高兴的上前,将云子衿拉来了火炉边。
梨双见状,给她扑了软垫,三人围着火炉,闲聊着。
夙悦榕将烤好的栗子递给了云子衿,凑在她耳畔,一脸打探的问道“方才王兄为何在对面?”
云子衿小手一僵,回头看着她,眨了眨眼。
夙悦榕一脸意外的看着她“你这……不会不知道吧?”
话一说完,夙悦榕回头朝着桌边的夙冥聿看了看,又看了看云子衿“你俩不是和好了吗?这事儿,你没弄明白?”
云子衿默默的吃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思索的低下了头。
说起来,他方才好似解释了什么,但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而她对江佩英从始至终都没动过心思去了解。
云子衿侧头看了看夙悦榕,带着好奇的问道“那你呢?你俩闹又是为何?”
夙悦榕瘪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左不过是他消失了一阵子没理我。”
“他去做什么了?”云子衿倒了茶水,追问着。
夙悦榕一顿,眨了眨眼,没接上话。
云子衿侧头一笑“说我?你不也一样?”
梨双给夙悦榕倒了茶,将暖壶放在了炉子上暖着,笑着说道“感情不就是这样?”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夙悦榕冲她一笑“你可别以为你和凌峰的事儿,咱大家伙不知道。”
梨双低头拿起了橘子“这蜜桔不错,王妃尝尝。”
这边,女子之间聊着女儿家的心思,那边的桌上,男人喝着酒论着家国战事,一顿酒喝到晚上才结束,是尽兴了。
夙悦榕和云子衿等他们等的困了,索性在软榻上睡着了。
夙冥聿来到软榻边,他将她一把拉起,抱在怀中“夫人,回去了。”
浓郁的酒味,滚烫的气息将云子衿包裹,云子衿瞬间清醒。
眼前的夙冥聿,一身墨衣,酒气正浓,黑白发带飘散耳鬓,将他脸上的醉红衬的格外显眼。
以往那双深邃沉稳的眼,此刻变的迷离。
他弯腰伏身,半阖眼,朝着她的唇瓣亲了过去。
云子衿心中一惊,这样的夙冥聿是她从未见过的,这是喝了多少?
她手堵着他的嘴,侧头朝着他身后看去。
这一看,才知晓,桌上的众人全喝趴了,他是唯一一个能站起来走路的。
桌子边,凳子旁,墙角里,全是歪歪倒倒的酒坛子。
好在梨双告知了各府,阁楼外的马车都一一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