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
三皇子自打从围场回来后就把自己闷在了书房里,没有入宫,也不见人。
三皇子也知道,他应该第一时间去找父皇解释,把败局尽快扭转过来。
可他没有这样做。
这一次他真的是有些怕了,怕对上皇帝的横眉冷目,怕结果不如人意,怕自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三皇子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想缩头乌龟一样,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说,只在家中静静等待这结果。
知道三皇子不愿见人,三王妃亲自提了食盒进来,请三皇子用晚膳。
三王妃看三皇子这几天没怎么吃饭,本来就不丰润的脸迅速枯瘦了下去,眼睛也熬得通红,难免有些心疼得厉害。
她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心疼道:“没事的,你自幼身体就不好,皇上原来最是疼惜你了,逢年过节你的赏赐和节礼都比旁人更多几分。他素来是个仁君,最是心软的,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就对自己的亲儿子不利的。”
三皇子自嘲地笑了笑。
心软?
对无关紧要的事情自然心软,可对于挡到自己路或者威胁到自己的事情,皇帝从不心软,否则太子和大皇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当年扳倒太子的事情历历在目,似乎还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
太子和大哥多年来都是皇帝最心爱的儿子,自己也只有望其项背的份儿。
皇帝自然也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
老四素来是个有手段的,对待政敌从不手下留情,自己恐怕距离太子的下场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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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陈年走了进来,对着正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皇帝道:“陛下,四皇子请见。”
皇帝合着眼睛“嗯”了一声,道:“让他进来罢。”
眼看着萧攸越走越近,皇帝再次睁开了眼睛:“事情可都查清楚了?”
“是。”萧攸道,“父皇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起?”
皇帝道:“你只管捡重要的说便是。”
萧攸从建成二十年开始就时时注意着三皇子,对当初三皇子和大皇子的交易也有几分察觉,如今做了太子后,手上有了人,稍稍加以探查便得到了当年许多真相。
皇帝对于三皇子和大皇子的结盟的事情见怪不怪,对于当年大皇子谋反之事三皇子横插一脚却表示了震惊。
“你说老三那会儿曾派人来给老大送信,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萧攸道,“齐国公陆临曾在办差回京途中路遇杜英杰和三哥的卫队,也是奔着京城而来,儿臣已经找到了当时城门守卫的兵士作为人证,杜英杰也对此供认不讳。”
皇帝怀疑道:“杜英杰?朕记得,他还是老三的卫士长之一,他能认了此事,这其中可否有诈?”
“三哥前儿派人暗杀于他,也是他功夫不错,临了放了把火逃了出来,这也是前日城东纵火案的原委。是他主动找到了儿臣,提及了这些年为三哥做过的事情,其中便有这事。”
皇帝脸色铁青:“还有呢?”
萧攸道:“三哥和太子关系一向不睦,父皇也是知道的,只是儿臣没想到,三哥对太子也算厚道,当初太医院的事竟然能替太子瞒了那么久。”
皇帝道:“怎么说?”
萧攸道:“在大哥出事的那一年,三哥就知道了太子安排太医院配合做的一些事情,因为他当初在南巡途中就觉得事情不对,故而亲自去找太医证实过此事。太医院的林念、秦凤两位医女都是人证。“
皇帝年轻时候疏于保养,后来又纳了不少高丽嫔妃和江南美人,这几年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也时时觉得心中恐惧,唯恐有碍寿数。
听了萧攸这话后,皇帝越发愤怒起来。
也就是说,老三是眼看着太子将自己的身体整垮的了?
那这样的他跟当年的太子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皇帝对三皇子失望至极:“你可曾去太医院证实过此事?”
萧攸道:“杜英杰所招供之事,儿臣俱已进行查证,除了其中两件还在调查当中,其他的均已得到了证实。若是父皇还有所怀疑,可以请刑部、大理寺和慎刑司的几位大人过来对峙。”
皇帝脸色越来越暗:“老三这几天在做什么?”
萧攸道:“听说一直在府里,没有怎么出门,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
皇帝道:“那就传朕旨意,让他在府里安心养病吧,等事情都查清楚了,再出门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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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后这次虽然没有跟着出门,但却一直关注着此事。
听说七皇子夫妇被禁足后,太后开始心绪有些不宁,紧接着听到三皇子又被禁足的消息后,心中又惊又俱。
这两个皇子都算是她的人,因为什么原因出的事她自然也知道。
太后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大概还是萧攸在背后搞得鬼,便对薛姑姑吩咐道:“去请太子妃来慈宁宫一趟,就说我有事问她。”
陆想容很快就就被请了过来,太后冷冷瞥了她一眼,道:“自打你们搬来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