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这个时候,陆承望出言解释道:“我与双双自小一同长大,情同兄妹。”
“哈哈哈,”赵敏博笑道, “那今日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陆承望莞尔, 眼里闪动着显而易见的暖意, “我也未曾想到今日会在此遇到她。”
“双双,翩翩也很想你, 前些日子还念着要回来看你呢。”说着,陆承望又看了张衍一眼, 眉眼弯弯地问, “你是衍儿吗?”
“……”张衍迟疑了。
“你恐怕不记得我了,”陆承望好脾气地笑道, “我是你陆叔。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来看过你。”
少年微微一僵,竟然难得露出了些手足无措。
这么多年下来, 说不好奇爹爹是谁那是假的。哪怕再早熟, 到底还是个渴慕父爱的孩子。听到同窗这么小声的议论,虽然知晓可能性不高, 张衍还是有些紧张了。
正当张衍手足无措之际,一道沉静的嗓音忽然插|入其中,帮他解了围。
一回头,俞先生双眸平和深黑, 朝他淡淡道:“张衍, 过来。”
张衍顿时松了口气, “先生。”遂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陆承望讶然地看着面前冷峻坚毅的男人。
眉眼沉静甚至以至于有些文秀, 但这通身的气致却偏向冷而沉涩的。
陆承望他上京的时候, 俞峻已然离京了, 所以他没见过俞峻,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俞尚书长什么样也实属正常。
张幼双愣了愣,总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大对,主动上前介绍,“啊这是俞先生,是我的……”
卡壳了一秒,差点儿脱口而出一个同事。
“是我在九皋书院的同僚。”
陆承望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俞峻微微颔首,两人寒暄了几句。
身后,明道斋的十几个少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各种窃窃私语。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祝保才压着嗓门儿嘀嘀咕咕。
王希礼十分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听说这陆大人都成亲了,能有什么问题!”
祝保才恍然:“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也没见婶子成亲呢。”
王希礼不以为意,抱胸淡淡道:“说不定已经结过亲,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比如说,三五先生……
什么的。
祝保才挠挠头,嘿嘿笑起来,“要是婶子没结亲,我倒是觉得婶子和咱们俞先生倒还是很配的。”
思及,祝保才忍不住勾住了张衍的脖子,把张衍拉到了自己身边儿来,勾肩搭背,笑嘻嘻地锤了张衍一拳,“张衍,你觉得呢?”
王希礼不可置信:“你疯了不成?!”
“这又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不正合适?”祝保才压根就不在乎王希礼的态度,扭脸问张衍,“衍儿,要是俞先生给你做爹你乐不乐意。”
张衍怔了怔,斟酌着说:“那要看娘亲自己的意愿……”
不过若是俞先生的话,少年白皙的脸蛋忍不住冒出了点儿热气。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实他私下里的确是悄悄将俞先生视作父亲的。
所以,站在俞先生面前,也比面对那位陌生的承望叔叔要自在不少,幸好俞先生看出了他的窘迫,及时替他解了围。
陆承望也看出来了他们都有事,过来打了个招呼之后,体贴地没有再打扰。只是微微浅笑,颇有些狡黠、活泼地冲张幼双眨了眨眼睛。
“双双,下次我再来拜访你。”
就像当年原主、田翩翩、陆承望他们仨,偷偷订下约定,一起偷溜出去玩儿的时候。
张幼双愣了一下,点头如捣蒜,“诶诶好!”
陆承望像是松了口气,笑得更加温和清澈了,“那我走啦。”
张幼双举起爪子晃了晃,“……呃挥挥?”
陆承望失笑:“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待到陆承望走后,张幼双一转身,果不其然对上了门下熊孩子们八卦兮兮的目光。
“先生,这位大人是你幼时好友吗?”
“什么幼时好友,这叫青梅竹马!!”
张幼双十分淡定,露出个商业化的微笑,“对,我和这位陆大人,还有他那位夫人,三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夫人……
原来真的是纯纯的友谊关系!
八卦的苗头瞬间被掐灭,引起少年们哀嚎一片。
酒楼里。
孟屏儿、小玉仙等人卸了妆,换了身新衣裳,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孟敬仲刚同店里的伙计们协调完菜式,回到包厢里,正好迎面撞上了张幼双等人。
“孟师兄!”十几个兴致勃勃的少年,踏入酒楼时,宛如不合时宜地吹入的春风。
孟敬仲莞尔:“你们回来了?”
“劳师兄久等,嘿嘿。”
孟敬仲唇角微弯:“不妨事的。”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基本上也已将这些同窗视若幼弟,他虽然乡试多年不中,但看到他们考上了,心里自然也暖洋洋的。
在此之前,张幼双已经打过了招呼,明道斋的少年们看到小玉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