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公园。
申海兰看了看手腕上那块漂亮的女式表,嘟着嘴低下头,一脚踢走了脚下一块小石头。
小石头飞出去没多远,就撞到一个人锃亮的皮凉鞋上。
见那人停下了脚站住,申海兰眉头一皱抬眼看了过去,本来已经做好了只要那人念一句牢骚,她马上开口回击的准备,话都到舌尖上了,一看到那人的模样,立即又咽了回去。
她之所以三番两次找安雅的碴,就是因为安雅年纪看着不大,居然找了个不管是外形还是气质,看起来都那么优秀的男人,她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没想到现在站到她面前的这人,外形俊朗得跟那天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男人也不相上下,只不过气势上差了一筹而已,这也很不错啦。
申海兰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人,眼尖地看到了他手里同样拿的一本杂志,心里顿时一喜,声音甜甜地开了口:
请问你就是凌云飞同志吧?你好,我是申海兰。
凌云飞扫了一眼申海兰手上拿的杂志,轻轻点了点头:申海兰同志,你好。
申海兰轻轻一拂自己的大波浪披肩发,动作颇有女人味儿,又显得大方妩媚:我们先去公园吧。
凌云飞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好,自觉走过去先买票了,顺手还买了两瓶冰汽水回来。
申海兰接过冰汽水道了声谢谢,美滋滋地喝了起来,觉得那股冰爽一直爽进了心里,有意挑着话头主动跟他搭起话来。
凌云飞不是没见过热情往上凑的美女,部队文工团不知道多少漂亮姑娘都有意无意地想靠近他。
申海兰这些小技巧,都是那些台柱子们玩剩下的,在他眼里早就不新鲜了。
不过申海兰这个人的身份倒还是很新鲜的。
文工团的姑娘们长得再漂亮,很多也就是初中高中毕业,因为成绩不行,这才转而搞文艺,招进部队当文艺兵。
可申海兰不一样,她可是京都大学正牌的大学生,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给她身上增添一圈光环了。
凌云飞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些在意的。
找一个聪明的妻子,带出去面子上有光不说,生出聪明伶俐的下一代的机率也肯定要大一些。
正好申海兰说到米国的一位著名诗人,顺口就背诵了几句这位诗人的原版诗文:
OCaption!myCaptain!
ourfearfultripisdone
Theshiphasweatherdeveryrack,theprizewesoughtiswon......
申海兰这边正边走边背诵得深情并茂,一棵大树后却突然传来清脆的歌声:
Ole,
twolittle,
threelittleIndians......
被歌声影响,申海兰打了个顿,幸好及时背出了下句:ButOhheart!heart!heart!
Fourlittle,
fivelittle,
sixlittleIndians......
这种曲调简单又琅琅上口的儿歌简直有毒,还没等对方唱到tenlittleIndians,申海兰就背不下去了,满脑子的Ole,twolittle,害得她忘词儿了!
有些尴尬地冲凌云飞笑笑,申海兰正想找个托辞把这一节含混过去,嘴里还唱着tenlittleIndians的害人精从大树背后笑眯眯地倒退着走出来了——
正是安雅!
真是冤家路窄啊,申海兰一看清人,简直连上前撕人的心都有了,偏偏对方并没有看这边一眼,只盯着大树后面,还偏着头唱得起劲。
透过树叶,细碎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天然打了一层光影效果,让她的脸看起来莹然生辉。
凌云飞眼睛不由一亮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姑娘,瞧见她歪着头唱歌的模样,看起来精灵可爱,半点都让人想不到这姑娘遇急时的凶残。
凌云飞的嘴角不由微微翘了翘。
申海兰注意到了凌云飞神情的细微变化,心里一个咯噔,勉强笑了笑,想把凌云飞带离这里: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听到这边的声音,安雅下意识地往这边转过头来,很有些惊喜地冲凌云飞喊了一声:是你,8384?
8384?
凌云飞挑了挑眉,很快想到了这是自己军官证后面四位数字,略一思忖就有些明白了:
看来这个心大的姑娘后来还是找去派出所了?
安雅还想说些什么,原来站在大树后小声跟着她唱歌的童童跑了出来,一眼看到两个陌生人站在附近,小脸立即绷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蹬蹬蹬地跑开了。
今天来公园里游玩的人多,禹蓉又上卫生间去了,临时把童童托付给她看着。
禹蓉明天就要带着童童坐飞机出国了,临行前邀了她一起来公园游玩照相留念,这节骨眼儿上,她可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