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倒是没有什么硬背景……”
当着姚天顺的面,田方平觉得脸上有点过不去,正要委婉解释解释谢承刚跟安雅的关系以及里头的利害,坐在一边的姚天顺听出了一点眉目,抬手拉住了田方平:
“这位女同志是不是在找人帮忙做事?田老弟,要是你那边接不下,不妨给我介绍介绍嘛。”
老鬼这是要在中间插一脚,应下这件事?
这会不会手伸得太长了点,捞过界了啊!这把他面子往哪儿搁呢?
见带来陪客的两个兄弟脸色都有些发沉,田方平脸上也笑得有些不尴不尬:“鬼哥,汪姐跟我是关系好的熟人——”
关系好的熟人,平常帮忙什么的,一般是不会谈价钱的,就是真要谈价,那也绝对是个很便宜的价钱,不值得外人出手啊。
姚天顺听出了里头的意思,微微一笑,拍了拍田方平的肩膀:“田老弟,你这不是帮不了这位汪同志的忙吗?”
转头又看向汪学英,“汪同志是田老弟的熟人,就是我的熟人。
正好我现在还闲着,出点力给这位汪同志帮上一把也行,汪同志,你觉得呢?”
汪学英当然觉得好。
田方平干不好这事,有干得了这事的人过来接,她心里肯定舒服了。
不过田方平心里就不大舒服了:“鬼哥今天刚从D市过来,对这边的情况还不大熟。
汪姐说的那个女孩家里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跟我们这边的一个片警关系很好——”
姚天顺眼珠子转了转:“你刚才不是说她还是学生吗?难不成她是那个片警的马子?”
“那倒没有。”田方平赶紧把里头的关系说了出来,“就是那个安雅,她在给片警的弟弟补习功课,因为对方马上要高考了,所以这紧要关头……”
不就是补了个课吗?
新人入洞房,媒人还扔过墙呢,何况一个帮着补点课的学生。
姚天顺不以为意:“不是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吗?汪同志想怎么办,等高考以后就行了,我就在这里多留几天也行的。”
汪学英就瞧不得田方平那前怕狼后怕虎的怂样,现在蹦出来个老鬼,主动说能帮她出这口气,她自然求之不得,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有生意上门,姚天顺的态度可是好极了,笑眯眯地跟汪学英攀谈起来。
汪学英哪里会是这些江湖老油子的对手,不到几分钟,就被对方摸了个底朝天,什么话都套出来了。
让田方平帮她办事,那是利用职务便利不要钱的,被老鬼一哄二哄的,汪学英竟然答应出50块钱请老鬼出手教训人,还当场付了20块钱定金。
瞧着汪学英那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田方平一颗心却嗖嗖地往下沉。
老鬼那是什么人?
那是连他也不敢多打交道的!
汪学英却被人哄得这么热络,回头只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信儿。
可是他三番两次想岔开两人,都被汪学英无视了,老鬼还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端起了酒杯来敬他:
“田老弟怎么了?要是觉得我压着你这里了,老哥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老鬼的语气有些阴森森的,里面透出来的冷意让田方平胆颤心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赶紧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哪里哪里,鬼哥你别多想,没有的事!是我想到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刚才心里有些不安稳。这杯我敬鬼哥,我先干为敬!”
老鬼算强龙是真的,他田方平可算不上什么地头蛇,也就是个熟悉地盘的小四脚蛇罢了。
他也不想跟老鬼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撕破脸,没必要不是?
接待完这一餐,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给两个面带不忿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安抚住,跟老鬼敬了一杯酒,田方平闭紧嘴不再在里头打岔了。
看在他和汪学英那点交情的份上,他也不是没拦过。可汪学英要一头扎进去作死,他也拦不住啊。
一杯酒刚喝完,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田方平一看到来人,连忙站了起来:“妈,你怎么过来了?”
曾良玉气喘吁吁的,一见田方平就劈头骂了一句:“你个背时的崽,家里水管子漏水,一屋都下不得脚了,你还在这里吃吃喝喝!你赶紧给我回去!”
家里还放着那么多货呢,浸了水可就毁了。
田方平也急了,赶紧跟老鬼和汪学英两个道歉:“鬼哥,汪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这儿账我出去就跟老板说好,挂我头上,回头我来跟他结,你们只管吃好喝好,我这儿得失陪了。”
曾良玉也看到了汪学英,愣了下又一个劲儿地跟她道歉。
田方平现在嘴巴子说得好听,实际上做事却太怂,一点都不得劲儿,汪学英找到了老鬼,也不打算多跟田方平这边说什么了,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行行,小田,既然你妈都找来喊你回家了,那你们就先走吧。”
姚天顺其实也不想田方平留在这里,他接了汪学英委托的事,早就是另有打算的,并不想让田方平掺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