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逐渐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迷迷蒙蒙睁眼,入目的就是熟悉的白色床单,伴随着一股更为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抬眼望去, 是一整面医药柜子,熟悉的药品摆放,升压药和降压药摆在了洗胃机旁边,打开药罐子里面甚至还是熟悉的五颜六色的糖果。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瘦小而未长高的身材, 稚嫩的还未有深深枪茧的手掌心, 来回反转, 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啊, 没有死啊。”太宰治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与厌倦。这里的布局与森医生早年时期出奇的相似, 甚至连奇怪的药品摆放也一样。
除了……
太宰走到了另外一个床边,推醒了还在昏迷状态的中也。“小蛞蝓~”熟悉的,令人产生下意识气愤的嗓音瞬间喊醒了中原中也,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起身一踢脚, 就将人踹到了一边。
“蛞蝓果然还是那个暴力分子!”太宰被踹得直咳嗽,但是除了一开始背部的阵痛之外现在毫无感觉, 他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背部。
甚至毫无伤痕。
太宰低垂着眼,一脸阴郁,“啊, 蛞蝓在港/黑居然也被拖来了幻境,港/黑怕是不行了吧。”
他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这一切怕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最近还是不要去森先生坟墓上吹风了。」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思考道, 无视了床上中原中也的怒吼。
“喂, 太宰。”中也突然沉默下来, 看着自己的手, “你是真的吧。”
太宰回头看向中也,瞳孔空洞,“我已经死了,对吧。”
中也点了点头,拉扯了一下自己背后硕大的翅膀,随后将自己围了起来。“你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太宰。”
一开始只是失踪,习以为常,但是在将近一个星期后众人都没有在任何一个树上或者河道中发现太宰治。最终,乱步出了面,沉默地在河边发现了太宰治的尸体。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脸上带着微笑。
他终于成功自/杀了。侦探社的人将他埋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坟前。这人终究是遗弃了自身,脱离了这个他认为无趣的世间。至于他自己,污浊一开,又没有可以抑制的人,但为了港/黑而死也是一件幸事。
两人沉默思索着,都在担忧是不是自己的尸体被拿来做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们的重新现世,而且还带有奇怪的能力。
直到森鸥外推门进来。
“!”本来还在沉默的两人双双愣住,抬头死死盯着一脸稚嫩的森鸥外。
森鸥外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心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睡导致脸变成了奇怪的模样。他靠在门上,看着他捡回来的两位少年,有些迷惑。
这几天的探查几乎将与他们容貌相近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信息,就仿佛从空中平白无故掉下里的一样。
“你们认识我?”森鸥外抬起美丽的红眸眼眸看着他们,带着一股子天真与迷惑。娇好的脸庞,略显削瘦的身材配上白大褂,显得这个人人畜无害,柔善可欺。这会两人是真的明白过来了,这是真正的森鸥外。
这种利用自己的外貌示弱以获取人心的手段在森的身边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神态动作他们一清二楚。每个被他外貌迷惑或者因此小看他的人都被骗了个底朝天。这个男人哪怕老了也总会迷惑到一些愣头青。
“森先生……”中也突然有些怔然,多少年了,他终于在给森先生收尸之后,再一次,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这人做事一向狠绝,除了一个单纯写着森的骨灰坟,连照片也没有留下一张。只能在夜里梦中偶然梦起这人。
太宰捂住了中也的嘴,盘坐在床上,看着身上缠缠绕绕的绷带,抬眼看着这个年轻的森鸥外,故意用着年轻而稚嫩的声音,“当然是从森先生同伴那里听到的啊。”
这不是他们的世界,太宰治十分清楚这件事情。无论是他们无故变小的身体,变换了的能力还是眼前这个更为年轻,远没有森首领成熟老道的森鸥外。都能够证明,他们被横滨遗弃了,丢在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而节点估计在这个森鸥外身上。
令人熟悉的多疑,猜测,打听,没想到看了那么多次,现在居然轮到了自己被猜忌。
森鸥外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认为自己人会泄露自己的存在,哪怕在咒术界更多人知道的也只是他的名字而非面孔。
“哟,鸥外,听说你也捡了两个咒术师崽子?”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两个DK勾肩搭背,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走了进来,好不容易将三个咒术师崽子加上一个普通人托付给侍女,接到消息就紧急赶了过来,看热闹,特别是看森鸥外热闹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缺席。
五条悟无视了森鸥外的黑脸。大长腿一迈,仗着身高一手一个,将人全部提溜起来,向拎鸡崽子一样放在眼前勘察。
“反转术式?”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完全无视了扑腾的白色翅膀与橘色崽子的奋力挣扎。他拎着